雷筱幽停下了话,眉头皱了起来,满脸不赞同。
一个苍老的声音她耳边响起,“尓何故做此姿态?”
雷筱幽没有抬头找那声音的来源,因为她知道找也找不到。对于对方的问题,她笑了笑,“这样的定力确实让人佩服,但是此时此景做此事,未免有些不可取。博弈讲究心平气和中厮杀于方寸罗盘间,考验心性的棋盘上罗列的棋子,绝不是这些惊涛骇浪。
可笑,只为这方寸中争个高下,就如此生死不顾。他们至亲人好友于何地?此身为他们所有,又非他们所有。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生死,却无权让他人为他们的白痴举动伤心落泪。
再则,这棋局无论田间地头,还是点着檀香的茶室,都无失一个雅字。但这惊涛之间,性命攸关之际,还如此稳如泰山,雅意我是一点没看到,只觉得虚伪做作。”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凌空扬起。
随着笑声,肆虐的洪流和小船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点着檀香的茶室,两个老者合二为一,捋着长至胸口的雪白胡须坐于棋盘一侧,笑意盈盈,“老朽主持此关多年,来者无不为风浪中仍旧沉浸于棋盘中惊叹,只有你这小姑娘给批了个体无完肤。”
雷筱幽正好奇的打量老者,她知道这只是一道元神,只是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他的来历。听了他的话,目露疑惑,“关卡?您的意思是之前的幻境和刚才的幻象都是关卡?”
“你不是为了闯关才进来的么?”老者看到雷筱幽一脸疑惑拧起眉,“你居然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雷筱幽微瞪眼,觉得他这话有些莫名奇妙。
“进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石碑?”老者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到了,上面只是些注意事项,根本没提到什么关卡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离的远远的,她现可没时间玩这些。雷筱幽眨了下眼,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老者挥了下袖子,用一张长桌取代了棋盘,拿出一套纸笔,“小姑娘,你把你所见到的碑文给我摹写一遍。”
雷筱幽没拒绝,也没多少字,而且她也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马上坐过去,提起笔就开写。
开始时,老者的眼里还带着是惊叹,“意形兼备,小姑娘倒是有一手好字。”
但随着雷筱幽把那碑文上的内容默写出来,老者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黑,到后完全可以用铁青来形容。
雷筱幽淘气的性子冒头,作怪似的把碑上的字一字不落的全部写了出来,还包括那行售卖地图的小字。写完后一笔,一抬头,被老者的脸色吓了一跳,悻悻的把笔放回笔架上,“就这些。”
老者脸色阴沉的看着雷筱幽,“那地图你买了?”
雷筱幽立刻把地图拿了出来,还附赠一个大笑脸,“这地图做的很有想法。”
老者看了看那地图,脸色略缓和了一点,“这地图倒还规矩,没有太多欺瞒。”眼睛再扫到写满碑文的纸上,马上又恢复一脸铁青,“好个惊雷宗,真是好算计。老夫也是自大了,以为他们不会对老夫阳奉阴违。没想到他们不但敢,还做的这么彻底。”
阳奉阴违?雷筱幽把碑文脑子里过了几遍,眨了下眼,“那些不能去的地方有问题?”
老者冷哼了一声,指了几处,“这些地方都是关卡,‘有去无回’,‘极度危险’,分明是不想让人去。可他们当初应承我的是将各个关卡的地点刻成碑文立于大雷州边界,好吸引一些有才之士才闯关。”
不用想,那个什么光圈不要踩也是误导,就是让人对那光圈敬而远之。实际上那些光圈都是关卡的接引阵,绝对不是随机传送到任何可能的地方。
雷筱幽眨眨眼,“过了关卡有好处吧?要不他们也不会撒这么大的谎。”
老者吹胡子瞪眼,“没有好处的事你会干吗?”
雷筱幽马上撇撇嘴,“我又不傻。”
“为了吸引人来闯关,我当然会准备些好处,只是发什么就看我当时什么心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