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衍但笑不语。云意初侧头皱眉撇清:“自己累地。”
云意衍冲江重重点点头:“抱。一时没控制住。想教训教训这小子。”
江重重失笑:“难不成你俩闷里面打架?”
云意衍一本正经道:“确切的说是朕打他。”
笑幽听的心惊肉跳,小心揣度云意初的神色,云意初把云意衍扔给江重重,接着冲笑幽道:“父皇出殡前我想暂时住宫里。”
笑幽注意到云意初方才丢开云意衍手臂时动作很大,却意外地轻柔,此刻忽闻他说准备住宫里,她若有所思望向云意衍,后者眨眨~睛,眸光中藏着一抹善意的狡黠。笑幽会意微笑道:“也好,阿重照料起来也方便些,我替你回去收拾些常用物品。”
是夜云意初下榻合曦殿,笑幽回转前先去见了云意衍,两人单独谈了许久,接着连续七天,云意初前脚进天欲明神殿,云意衍后脚就跟到。云意衍身体已好得七七八八,脸色越来越红润,但云意初却迅速消瘦,面色泛青,目光也不复往常地利。笑幽和江重重愁容难掩,云意初七日来……根本没睡过半刻!或者该说……他失去了睡眠的本能。
笑幽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的折磨,她还记得前世看过审讯罪犯的纪实采访,一名老警察笑对记者说:“没你们想得那么黑暗,还什么垫着书打嫌疑人,其实只要连续三天二十四小时侦讯,哪怕他是铁打的也绷不住什么都说出来,说完倒椅子下面就睡,雷都震不醒。”
而云意初整整七天神经没有得到刹那休息,她知道他不止睡不着,连吃东西也是为安她的心一口口强咽下去,长此以往……不……不需多久,即便他精神仍旧强悍,身体也会彻底垮掉。
江重重闷闷研磨药粉,笑幽攥着几根银白地发丝出神,那是今晨她替他梳头时拔下来的。江重重扫了一眼道:“前几天安神宁心地汤药性子比较温和,看来对他全无用处。今天这方子保准他喝完就躺倒。
笑幽指甲掐进手心,几根银丝被她化飞灰,“可你说过,常用会损害身体,且怕产生依赖,因此万不得已才能用。”
“是,现不就是万不得已的境况,他用真气拼着不让自己倒下,但再过两三天……”江重重打住没说下去,扯开话头道:“咱们皇帝陛下那边进行得如何?”
“不顺利,妖精依旧任打任骂,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别提反驳或回击,他好像……连分辨~地勇气都没有了,但云意衍说……”笑幽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他说这一次对妖精来讲并非坏事,只有彻底跌到谷底,然后再一点点向上爬,比别人爬长地距离,到达地面时妖精才能变地真正强大。他站兄长的角度认为这是羽帝给妖精后的试炼,也是对他的试炼,他一直坚信妖精能闯过,我……亦坚信。”
不知不觉中江重重手下停了动作,好一会儿他才回神皱眉道:“有几分道理,关键是那小子想不想爬上来,就我看他只是不停向下滑。”
笑幽起身若有若一笑道:“他,不是叶离。
”
两人说话地同,云意初正跪羽帝棺木前发呆,云意衍藏隔间里偷窥着他的表情心中暗笑:总算有点变化。这么多天云意初只要看着棺木就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神色,而今日他似乎有些茫然,起码可以确定,他没想那天……
云意衍摸了摸袖子里藏物自语道:“莫非猜我今日为什么过了两个时辰还没来发疯?”他摇头失笑,关于自己对云意初的影响力他实衡量不出。
“六弟。”
云意初骤然眸却没有回头,云意衍沉着脸走近,抽出一把银刀丢他脚边道:“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