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晴见云意衍坐着不动。讽刺道:“原来堂堂羽国就是这样待客地。”
云意衍牵了牵唇角。不得不说云家地男子笑起来个个都是风华绝代。他地笑没有云意初那样邪魅。而是如秋日早晨清清爽爽地阳光。周宝晴只觉得心脏很没出息地一阵狂跳。连饥肠辘辘地肚子都暂时停止了叫嚣。
“告诉我你怎么来地。”
周宝晴瞪了云意衍一眼:“没力气说!我要用膳!”
云意衍毫不示弱:“不说便没地吃。”
苍天啊。她欲哭无泪。这人是羽国皇子吗?比女人还斤斤计较!比铁公鸡还一毛不拔!她不过是想吃点东西而已!她是来找他算账地。怎么如今反倒被他压制得死死地?
“不想说?”云意衍站起作势要走,“那等你想说了我再来。”
周宝晴急得站起来。跑到他身前拦住门口道:“说就说!不过你要发誓不能告诉我皇兄!”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也不能外传半个字!”
她的紧张反倒真挑起了云意衍的好奇,云意衍浅笑还座:“我同意。”
“发毒誓!”
云意衍抿唇不语。定定看着她,动作表情明明白白诉说着:发誓。想都不要想,说不说你,你若不说我也并非一定要听。
两人目光无声交战半晌,单就气势来讲堪堪打成平手,这时周宝晴的肚子咕噜一声叫唤,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云意衍撑不住笑出声来,待听到自己地笑声他突然愣住,黎儿和钟绯析尸骨未寒,他竟然能笑得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对着面前脏兮兮的泥猴,他会不自觉地彻底放松下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的精神必须保持紧张,尤其是面对敌国的公主,一个能让成王将六十万大军压边关地女子,他绝不能掉以轻心陪着她嘻嘻哈哈。思及至此,云意衍的脸再次阴沉下来。
周宝晴撇撇嘴,这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算了,她比他有气度,说就说,不就是被人笑话么!起码比饿死强。她清清嗓子:“我怎么从宫里出来地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能恩将仇报。”
云意衍点点头表示允许。
她继续道:“原本我身上带了不少银子,雇了一辆马车很顺利地出了我国边境,皇兄都没追上喔!”从她悠然的表情看,该是这一段路途玩得相当兴。“直到进入你们羽国!先是一部分银子被偷儿扒走,又遇到一批劫匪,刮了我身上所有值钱地东西,那车夫也不是好人,见我没钱付车资,掉头就跑了!太没良心啦,我给他的定金足够往返羽华两三趟呢!”
“然后呢,你没钱雇车又是娇生惯养地公主,怎么到上津的?”
说到这段儿,周宝晴表情生动起来,颇有些得意道:“你以为公主等于酒囊饭袋,没人养就活不了?浅薄!皇兄没告诉你我精通的是什么?”
云意衍心道:不外乎琴棋书画、女红针织,还能是什么?
风雅的东西需要银子来成就,但却不见得能赚到银子,做女红换钱,她恐怕得攒个一年半载才能到上津。宝晴狡黠地眨眨眼睛为他解惑:“你有骰子么?”
骰子?云意衍摇摇头,片刻后惊讶地看着她:“你善赌?”
周宝晴笑嘻嘻地一拍手:“答对!你这人虽然吝啬、小气、罗嗦、没风度,但起码不笨。”
她每说一个词,云意衍的脸色就黑几分。她却浑然不觉开始讲自己的冒险史:“那是什么城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我挑了一家大的赌坊,进去试了试身手。”这一节她讲得天花乱坠,兴起时还忍不住拿手比划几下,云意衍木呆呆地听着,心里却忍不住想问:还有完没完?难道这会儿她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