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初笑得像一只偷到鱼儿的猫:“这么说。我的聘礼你很满意喽?”他爱极了她气鼓鼓的样子,顿了顿又道:“至于互换定礼,呵……不告诉你!总之我身上有一件独属于你的东西。”
笑幽用目光威逼:拿出来!
他耸耸肩示意:偏不!
对比此间一室静好,一月杀这里遍布阴郁厚重地乌云,叶荧惑双腿已废。形容枯槁地瘫坐冰室中,他的旁边睡着叶离的遗体,蒙一已经劝了好几次,此间阴寒,实不适宜让叶荧惑这内伤极重的人久坐。
“主上,出口处邪门的阵法说不定已经破除。我们是不是去看看。”
叶荧惑和方才一样,不动,不闻,不说话。当蒙一以为又是徒劳时,叶荧惑冰冷地声音响起:“蒙一,你能否看出后来那一队人马是什么路数?”
见叶荧惑开口,蒙一大喜过望:“属下不才,看不出。”
叶荧惑眼帘微抬:“不知道你还高兴什么?”
蒙一垂头束手。一副准备挨训的样子,他知道叶荧惑需要发泄,只要憋着的积郁能释放,别说挨骂。哪怕是给他几掌他都甘愿。
“罢了,不能怪你,连我都看不出那些玄衣蒙面人是谁的部众。楚笑幽,哼,不简单。”
“主上,有件事我必须禀报。”
“讲。”
蒙一神色中带了一抹惋惜道:“今次洗剑阁和御水宫这么容易就闯了来,是因为绛獒……云意初一直跟踪绛獒。”
“你怎么知道?”
“激战中,绛獒和云意初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绛獒没有发现跟踪。已属失职。他排名第二位,主上曾交代过。前十的杀手若犯了错都由您亲自处理,所以属下将他暂且关押。请主上裁夺。”蒙一舍不得绛獒,若绛獒没有明目张胆当着众人质问云意初,他会将此事瞒下,可惜知道地人实太多了,瞒只怕连自己都会惹祸上身。但愿叶荧惑没心思处理,交给他发落,至少还能保绛獒一条小命。
叶荧惑手指微颤:“云意初、楚笑幽,老夫会和你们好好清算这笔帐的!不会太久,不会太久……还有那来历不明的第三方人马,所有来救楚笑幽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蒙一见叶荧惑所指的重点不绛獒,赶紧顺着他的话道:“可是云意初的身份特殊,主上若动他,羽帝一定会解除与我们的盟约,那老狐狸好容易才信任我们,主上不能因为一时之愤不顾大局。”
大局……呵呵,叶荧惑仰天无力悲笑,他从对云意初说了那番话就顾不得什么大局不大局了!蒙一不懂,也不能体会身为人父地感受。他看着那孩子一点点长大,第一次学会叫爹,第一次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第一次笨拙地握着筷子给他碗里夹菜,第一次背出整部兵书,第一次枫林里从他手下走过两百招,第一次……
叶离的眼睛和他的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到他死,他也没有勇气亲口对他说出真相,风又兰是风不留无比疼爱地女儿,而他为了魔功大成,她生下叶离不久,吸了她的内力,饮了她有特异功效的血液。待彻底失去,他才发现原来她早已不再是他诱骗的对象,而是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大错铸成无可挽回。
当时他还年轻,但为了风又兰,他再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子。他将对妻子的亏欠和她听不到的爱字,用全心全意呵护叶离长大来传达。复国,太久远,即使他将三国帝王全都赶下座椅,这片江山,他又要交给谁?他一死,尧今皇室一脉就彻底断了根源,对于整个民族来说,只要有人救他们出苦海,让他们报复异族人的压迫,是不是正统地皇族根本无所谓。他们可以推举任何一个有能力地同族出来坐这片江山,而他不过终得风光大葬,万世英名与骂名伴随左右,说穿了,是为别人做嫁衣。
复国,见鬼去吧!他现只要报仇。只要一雪此恨。
“蒙一,你当羽帝真的会信任我么?他面前,我卑躬屈膝,他一面使唤着我,一面随时做好应对我反咬一口地准备。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何况是我。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自己身死或下台前,将我用,斩草除根。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马上就和他撕破脸。至少也云意初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