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白居上下才发现,两位当家主事者一夜间凭空消失,问门口的守卫只说居主带着几人出城去了,二当家没过多久也离开了,是独自一人。风白居众人只觉得诡异,居主脾性让人无法琢磨,一声不响离开以前倒也有过,但二当家素来沉稳,且没有天大的事绝对懒得踏足外界一步。没有人知道,白萨尔塔门与竹心先后出门为得是同一个人,但,却不是同一件事。
竹心苦于不知道笑幽到了哪里,为免错过,只好快马奔至往碧海城去必经的一座小镇守候,派心腹镇外的官道上留意经过的马车,四日后她终于等到了笑幽。小镇不大,连防护地城墙都没有,官道直连着镇内宽敞的一条街道,当竹心满是欣喜地拦下笑幽与叶离时,车内的几人却和竹心是截然相反的心情,叶离不论,淼淼为竹心婚宴的一闹至今有些怀恨,而笑幽……则是一脸思。
竹心看到笑幽的神情有一瞬的受伤,但她很快平复了心绪,婚宴上道出澹台沁的消息时,她就已经预料到笑幽如今的态度。笑幽对她存了芥蒂不打紧,只要她地心意未曾改变半分,总有一天笑幽会懂。面纱下她檀唇轻启:“听闻你随叶少主重返戈兀山庄,上次没有喝到地喜酒我可不会错过。”
笑幽还没来得及答话,叶离抢先道:“抱歉,让竹居主白跑一趟,笑儿至亲丧,想喝我二人的喜酒还得静待一年,居主孝义无双想必能够理解。”
竹心一笑,叶离绵里藏针地话她听得分明,对方摆明了阻拦她同行。但她此来并不需要多复杂的破坏,只需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笑幽虽然对竹心存了戒心,但赠酒、结拜之谊仍,正想缓和一下叶离和竹心间僵持的气氛,谁料竹心自自然然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冲叶离道:“我们姐妹有些女儿家的私事要说,借笑幽一会儿去那边茶楼坐坐。叶少主不介意吧?”
怎么会不介意?上一次竹心几句话让笑幽当众逃婚,这一次还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眼前的碧衣女子是危险地,仅次于云意初的危险。叶离拱手告罪道:“实不相瞒,戈兀山庄有要紧事,我们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叶离此刻归心似箭,等一切处理完毕自当请居主来戈兀山庄做客。”
竹心冷笑,叶离这番话一是堂而皇之阻止她和笑幽单独共处。二来名言戈兀山庄出了事儿,她这个外人当然不便赖着要去。她不再理会叶离,注视着笑幽传音入密道:“我专程守这里。只为告诉你几句话。”
同样的方式,同样也是几句话,上一次竹心的几句话几乎摧毁了笑幽全部的神智,这一次呢?笑幽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第一件事,你见到地陈苦儿手臂有一颗朱砂痣,而真的陈苦儿并没有。被砸死的陈苦儿是本尊,所以引来了义庄大火。”
笑幽错愕抬头,竹心的眼睛一如婚宴上那般坚定,找不出一丝欺骗。真假且不论。为什么竹心要传音入密单对她一人讲?她略迟疑了片刻用同样方式回道:“你守这里等我是要为云意初辩护?”
竹心摇头继续道:“我不是为谁来辩护,只是怕你一脚踏进狼窝中。上次婚宴我的确是受人所托才不管不顾你的心情说出真相,原本我担心你我姐妹间就此筑起一道墙,但如今我一点也不悔,反而庆幸当初我那么做了,今次也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浑然不知被骗进危险的境地。”
两人唇舌未动,但眼神的无声交流让叶离郁闷已极,竹心必定又用了传音入密的老招。上一次是他们没有防备,这一次他明知道却找不出理由阻拦。“第二件事,风不留已经被一月杀收买,他与真假陈苦儿脱不了关联,所以与你义父地死脱不了关联,再追溯远一些,他还与你即将卷进的阴谋脱不了关联。”
笑幽马上反驳道:“这不可能,他是江重重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