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两句说不清。连我都还没彻底弄明白。帮不帮爽快些。只是备用又不是让你地人送死。”
顾轻隋一手握一支筷子。乒乒乓乓地敲着就近地一只瓷碟。半晌后。他像被人生生割下一块肉似地艰难道:“六个。不能再多了。”
“六个足够。”
“什么时候要?”
云意初淡淡道:“现。”
戌时三刻,云意初只身行至饮月斋大门前,这座茶楼真的有够破败,连匾额都懒懒散散地倾斜着,一股陈旧的腐木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茶楼内没有一名客人,留着山羊胡的掌柜闲闲靠椅子上冷冷打量门外站着地人。估计就算这茶楼美如天宫,看到掌柜的眼神也不会有人愿意踏进来。
云意初视若无睹地撩起袍摆跨过门槛,朗声道:“客人临门也不招呼。”
山羊胡微微坐正身体道:“公子想喝什么茶?”
“买之前总得问问价钱,请教掌柜这茶怎么卖,水又怎么卖?”
“好说,两斤半的茶,两斤半地水,饮月斋只做两斤半一笔的交易。”
云意初走到掌柜对面坐下,一手摸了摸颈侧。他这肩上顶着的头颅若有机会称量。不知究竟是不是正好两斤半呢?他挑挑眉道:“此人身份显贵。”
山羊胡不屑地道:“再贵也是两斤半,端看公子愿花多少钱买。不如先报个茶名让小老儿听听。”
云意初微笑道:“羽国太子云意衍。”
山羊胡骤然抬眼逼视着云意初道:“三十万两。”
听他报出价格,云意初眉头都没皱一下道:“下买的不止这一位。”与其说买得不是一个人的命,倒不如说这只是他第一波试探。云意衍与他同为皇室血脉,若一月杀同样不接那么可以判断其主人忌惮羽国皇室,山羊胡既然报了价,这个可能性就被排除了,他却轻松不起来,难道真的只对他一人特殊。
“公子的仇家不少啊,下一个是谁?”
云意初盯着山羊胡的眼睛道:“戈兀山庄庄主叶荧惑。”他本以为这句话说出山羊胡会跳起来,没料到山羊胡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道:“也值三十万,还有么,公子不如一起报全了。”
云意初暗暗攥拳,第二个报价让他没了头绪,一月杀不可能与叶家没有关联……饮月斋却敢接下这生意,为什么?!心下动摇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温和道:“还有后一位,羽国瑞王云意初。”
山羊胡阴测测地笑了笑道:“一样三十万,共计九十万两白银。公子今日需先留下总数地一半做定金,除此之外需报出公子名姓以及家世,小老儿也好到期送货。”
听着山羊胡报出自己人头的价格,云意初几不可查地牵牵唇角道:“定金无妨,只是这名姓家世下不便透露,不如就约定一月后的此日此时。本城城郊十里亭交货如何?”
山羊胡沉默半晌,将云意初上上下下又打量了片刻冷声道:“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告知府上地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