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阮蹙眉转身道:“天底下只有老鼠躲猫,你见过有猫绕着老鼠走的么?”
两名男子闻言立刻噤若寒蝉,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已经很丢人,何况还是一个身量不及他们腰际的侏儒,旁人会认为这两人懦弱无能,但若知晓习阮一月杀已达到巅峰的恶名就不会再有人认为他们没用了。
习阮轻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两名男子对视一眼暗自庆幸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没有为难他们。
很快三人从窄道插上一条正街,打人恰好迎面走来。习阮看打人的目光有几分不善,这个人她认得,陈有德家的近邻李连。
李连也发现了对面的三人,他有些诧异,这时辰别说行人,连醉汉都难碰到几个,看他们的装扮不像是本城的居民,他不免多留心打量了几眼。四人擦身而过。李连突然背对着习阮他们骤然停步,铜锣“哐”一声掉落地上,他抖抖的唇迸出不连贯的话“诈……诈诈……诈尸!”他本想跑,可双腿发软,迈出第一步就跄踉着扑倒地,他惊恐地回头看去。空荡荡的街道没有半个人影,莫不是眼花了,他强自镇定着准备爬起来,突然看到鼻尖下一双精致的缎鞋,整个人瞬间石化。
习阮蹲下身,冲李连天真地甜甜一笑,清脆地童音响李连耳畔:“李叔为什么见到我就跑呢?我很可怕么?”
放大李连眼前的脸确确实实是苦儿无疑,李连鬼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街边爬去。习阮冷冷自语:“没意思。”下一刻一条软鞭卷住了李连的脖颈,习阮的手轻轻一拽。颈椎折断的声响被阵阵聒噪的蝉鸣掩盖。她没有多看一眼李连地尸体,皱眉冲两名黑衣人道:“看什么,正事还没办哪有工夫为只蚂蚁耽搁。”说完率先向义庄的方向走去。
两名黑衣男子连忙跟上。年轻地那个绕到习阮身侧讨好地笑笑道:“习姐。别怪我多嘴。主上吩咐地任务已经完成。陈苦儿被替换地事没任何人知道。现去烧义庄不是画蛇添足徒惹人猜疑么?”
习阮冲他一笑道:“小凌啊。什么时候长进了。学会吩咐我做事儿了?”
“我哪敢啊!只是不太明白……而已。”
习阮地笑意并未敛去。语气却冷冷道:“闭嘴。做你分内地事儿就够了。”她隐斗篷下地手抚上小臂处地那颗朱砂痣。如果楚笑幽没有看到她与陈苦儿唯一地区别。她何必要跑这一遭。况且楚笑幽心思缜密。必定会陈苦儿下葬前亲自验尸。即便火烧义庄会惹人起疑她也只能选择毁尸灭迹这一条道儿了。
小半时辰后。习阮三人义庄外地矮松林停了下来。她冲两名黑衣人低声道:“先确定陈苦儿地尸身是不是本尊再放火。我估计楚笑幽派了人附近。你们要小心。另外顺便盗一具尸体出来。我要给她放点迷烟。”
“习姐放心。”两人蒙了脸孔几个起落隐没义庄围墙后。
习阮将斗篷裹紧了些,静静听着远处地动静,她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楚笑幽的确派人守这儿。她凝神听着不时传来的兵刃碰撞声,粗粗分辨大概有五个洗剑阁的人,只有一个身手不凡,几乎可以与小凌旗鼓相当。不过不打紧。小伊不出十招就能解决了其他四人,二对一的话。那人没有胜算。事实上义庄内的情况和习阮分析得差不多,四人相继倒毙后只剩下清和一人,他眼见不敌边打边退,寻了空隙跃出围墙拼命向客栈奔逃。习阮见三条人影相继跃出,暗骂道:“两个笨蛋,主次都分不清。”她扬起手中长鞭向空中一甩,清脆的鞭声寂静中炸开,两名黑衣人听到召唤,以为是习阮出了什么事,顾不得负伤逃走的清和连忙往回赶。待看到习阮完好无损站原地时,被唤作小凌的男子撇撇嘴道:“习姐白白害我们放走了一个。”
习阮白了他一眼道:“洗剑阁地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楚笑幽怎么会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来放火,斩杀绝和放走一两个没差别,我只是提醒你们小心埋伏,你们倒好,为追一只落水狗连主要的事都忘了。”她说完见两人还呆站着,喝道:“还不去!难道要我亲自去闻那尸臭味
两人闻言瞬间没了踪影,不一会儿工夫,呛人的浓烟四散,习阮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满意地点点头。两名黑衣人扛着一具成年男子尸体回到矮松林,对习阮禀报道:“都办妥了习姐,**来的这具尸体怎么处置。”
习阮退开两步,淡淡道:“带走。”她无视两名黑衣人的苦瓜脸,望着浓烟道:“这趟任务总算了结啦!主上传唤得急,不能再耽搁了,连夜出城!”
三人转身离去,没有看到一直隐暗处的影子捂住口鼻冲进了熊熊烈焰中……
清和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路奔回客栈,留守这里护卫地岚归将他扶上楼道:“怎么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