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云意初瞥过妆台上的首饰,眼睛微微眯起问:“我送你的玉兰簪呢?”
“你若要我立刻派人回天门山取来,还给你我也比较安心!”
她故意的曲解他并未生气,直问道:“为什么不带身边。”
“我有什么理由要带身边,况且我也没那份心情。你如果就是要说这些,请回!我累了,你不觉得私闯女子闺房很没品么,还是即将出嫁的女子!”
“楚笑幽。”他唤她的名。
她听到时,垂下眼帘,他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叶离唤她笑儿,亲近的昵称却比不上云意初唇中三个字的感觉,这只妖精……又来扰乱她的心境了。
“跟我走!”
“理由?”
“你懂。”
她讥诮地牵起唇角:“懂?我懂太多了,懂你逼迫过我父母,懂你害澹台沁失去一臂,懂你放不下的野心!你拿什么来要求我跟你走。”
还是这些,又是这些……这些盘桓他们中间已经让他想了数千次,想到腻味的阻隔。“要怎样你可以原谅我过去曾对你犯下的错,要怎样你才能明白野心和你并不冲突?”
“错就是错,很多错可以弥补,但以生命为代价的错你要怎么挽回?”
“十年前并非只有我一人!围捕楚界明的计划也不是我想出的,我不过就是坐那里等待机会而已!”他第一次没有避讳地提起十年前的事,语落他有些颓败,低声道:“呵呵,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会信。”
他的落寞映进她眼中,让她想起马车上他提起愿靳时的一幕,相似的表情今时今日已经变了味道,那时,她可以不闻不问没有一丝感觉,甚至会有一点幸灾乐祸,坏人就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此刻,她却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他的神色让她跟着泛起酸楚的涟漪。不行,她不可以心软,左手袖中合握,她冷声道:“我信不信都无关紧要,你等到了机会不是吗,如果没有鬼老头的步法,我早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脱险后我从没对人说过,多少个夜我的梦里都是你挂着假笑的脸和满地的血,血并不可怕,但看到你的脸我就会被吓醒。”
“抱歉,你知道么,人被一个强烈的目的所蛊惑的时候往往是疯狂的,那时的我太年少,以为世事掌握我手,所以于人于己都从不留余地。现我已不会了……”
“你不会再像从前,不代表你拥有了仁慈,应该说成就了你的城府和藏得深的野心才对。”她继续否定他,因为她必须否定他。
“城府和野心究竟有什么错?如果没有城府我十岁那年就已经死过不知多少回!如果没有野心,我要怎样站朝堂急涌的漩涡中!弱肉强食,自保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