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领命退了出去。
淼淼端了盏清茶放笑幽面前道:“这不能怪阁主,要怪只能怪那个人!”
笑幽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疲惫。无论杀人者与云意初,或是她自己,死者无法复生,现讨论究竟谁错的多些,有意义吗?没有……己所能去偿还,是唯一的途径。
淼淼见她不语,也不再多说什么。
笑幽又坐了一会儿道:“走吧回去,明日的比试按原先订的来。”今夜,人性与操守,究竟谁胜谁负权看个人定力了,止园的艳色,成舞衣调教出的人物,恐怕是每个男子都无法坐怀不乱的。七十四人里会有几人过得了这一关,她拭目以待。
第二卷 浮生 第九章 媚语流裳
华灯初上,成舞衣将一张字条就着烛火烧了个干净。她没有想到,那天随叶离来的女子就是绸城选夫的洗剑阁阁主,当笑幽来拜托她时,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刚才烧掉的字条,也来自于笑幽之手。长睫轻垂,她略思考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温柔陷阱,还有谁能比她设计得巧妙?
“遥儿!”
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应了一声,走进内室。
“你去通知流裳,今晚会会那个云意初。”
遥儿有些惊讶,流裳止园有着特殊的身份,所有栖身止园的女子,她们下人都称作姑娘,唯独流裳,成舞衣吩咐她们称呼小姐,并且流裳自进了止园,见客不过三次,她见过的人,无一例外地从万贯家财的风光沦落到街头行乞的境地。不单是遥儿,所有人对流裳都存着一份好奇,但她们从不询问,跟了成舞衣这么些年,她们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遥儿见成舞衣没有其他吩咐,默默退出房间,传话去了。
云意初换了衣袍,白日里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他并没有早早安寝,此刻正下榻处的院子里独坐,止园的院落处处都美轮美奂,他环顾四周,似乎是赏景,只有他自己明了,他是等待,省得有不速之客夜半摸上他的床!
不多一会,他唇角勾出一抹笑,眼神却冷了几分,心下暗道:来了!
与此同时,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淡雅香气随风而至,单凭气味,云意初已能判断来者必定不俗。
吱呀一声,一名女子素手提着裙裾,步履轻盈推门而入,直向云意初走来。
云意初打量着来人,暗赞一声:果真是人间尤物。但对他来说,没用,自小皇宫,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越是外表美丽的女子,心越狠辣,比如他父皇的丽妃,淳贵人……可他自见笑幽第一眼起,不知为什么,他从没将她与那些女子做过比较。
女子行至他面前,并不见礼,径直坐他身侧,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云意初冲她微微颔首。果然。止园主人对他真是特别照顾呢!但他没什么心情陪她们一起玩。他淡淡开口问道:“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抬眼打量他。目光相触。她微微一震。这般男子。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映着琼楼银月。他整个人就像一首无比写意地诗。不属于凡尘俗世。她地晃神只是一瞬。随即又立刻想起成舞衣叫她前来地目地。轻声答道:“流裳。”没有那些繁琐地自称。她简单报上她地名。
云意初不为所动。起身道:“流裳姑娘。天寒风冷。下少陪了。姑娘若想赏景。请自便。”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流裳何时受过如此冷待。多少人只为见她一面不惜千金。她紧了紧捏着绢帕地手指。就刚才。她还考虑违背成舞衣会有怎样地后果。她甘愿与他把酒一夜。不想用旁门之法害他。但。他样地语气。这样地神态。深深刺痛了她。想她虽然沦落风尘。身份比不得金枝玉叶。但她地美。是包括她自己内都从未质疑地。却换来他这般地轻视。如此。就怪不得她了!她幽幽开口道:“云公子留步。我说几句话就走。”
云意初停了步。转头看她。他这样明显地拒绝。她还不善罢甘休么?
流裳柔柔一笑问:“公子可是已有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