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里一阵喧哗,都猜测着今年的酒会是怎样的神奇,据说九年前那坛酒王,可驻青春。人群里一人站起高声问道:“晚潇姑娘,今年酒王有何特点。”
晚潇冲众人一笑,两名婢女甚是小心地将一只酒坛搬上台子,放晚潇身后的花梨木桌上。单看外观也并不觉得这坛酒中之王有什么特别,只听晚潇道:“今年这一坛可平增饮者三成功力。”
话音落。引来一片骚动。许多人都已跃跃欲试。笑幽心中一动。澹台沁出关后损了一半地功力。为他也好。为心中亏欠也好。这酒她夺定了。她拿起早备桌上地笔墨。素笺背后写了楚笑幽三字。云意初看到她地动作。眼神幽深。既然她这么有兴致。他不奉陪到底。岂不是很无趣。
“咚”一声鼓响。手中拿着断愁笺地人都跃向中间地留名榜。不免发生谁撞了谁。谁推了谁地情况。有几人当下围起地空地里就打了起来。笑幽扫了那些人一眼。这就是所谓地资格赛吧。不但考校武功。还考校气度修养。她足尖桌上一点。直飞向留名榜。快撞到前面人时。她快速空中旋身。拔高几分。踏上那人肩膀。如是重复数次。啪一声将断愁笺叉进竹钉。于此同时。旁边紧挨着地那颗竹钉也挂上了一张素笺。是云意初。他对她一笑。她无视。怎么看他地那抹笑都有些不怀好意。她轻轻飘落地。只听旁边一个清脆地童音道:“用飞地太挤。”
马上另外一个微粗一点地声音答道:“那就用爬地。”
笑幽觉得有意思。看向说话地人。两张可爱地娃娃脸映入眼帘。凭身量估算大概十二岁上下。一男一女。两双滴溜溜地灵动大眼瞧着高高地竹竿。
女孩又问:“笺纸只有一张。你上还是我上?”
男孩道:“卷卷你从小就笨。还是我上。”
叫卷卷的女孩撇撇嘴,“六岁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叫球球,不叫卷卷。”
球球脸有些红,不情愿地说:“算了,我是大丈夫,让着你这丑丫头。你上。”
卷卷甜甜一笑,也不介意他喊她丑丫头,反正他喊一千次,她也不会变丑。她抽出一根炭笔,写下卷卷二字,接着四肢并用,嗖嗖嗖就窜到了二十米高的地方,灵敏得像只小猴子,她回望一眼站地上的球球,像是炫耀,又窜上几米,将素笺重重拍上留名榜,然后刷一下沿着竹竿快速滑落下来道:“不赖吧!”
球球哼了一声,不作理会。
这时,四枚竹钉上已戳满了素笺,两名粉衣小婢斩了竹竿,取下木牌,递给晚潇。晚潇清了清嗓子,向众人道:“名额已满,请诸位少待。”当场同另外几人计了留名榜上的笺数,共有二百五十九人,第三组少一人,但并不影响什么。唱名过后,众人被分作四队,以四季为名。笑幽隶属春队,云意初夏队。
一试是各队淘汰赛制,晚潇的面前放了一笼鸽子,一共十五只,每只鸽子脚上都绑着一块木牌。鸽子放出时,参赛者要射下木牌,但不能伤了鸽子,否则出局。射下木牌后,即兴作诗一句,但不限于诗,曲、赋也可,句中必须含木牌上那字其中,否则出局。不雅或盗用他人诗句者出局。抢夺他人射下木牌者,同样出局。也就是说,多只能有六十人进入二试,但这样的规则下,怕是人数又要大大减少了。
笑幽早就料到什么样的比试都少不了文采这一项。唐诗、宋词、元曲,她随便拈谁的大作出来,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说她抄袭,她有恃无恐,从小婢托上的盘子里选了一枚薄刃扣手中,静立等待。
当晚潇素手拉开笼门那一瞬,所有人都屏息凝视。不料第一只鸽子刚刚飞起,一道银光一闪,那只鸽子哀叫一声倒地上。笼里的鸽子都惊了,扑腾着翅膀抢出笼子。刷刷刷,又有八九只被射落。晚潇有些慌,这是她没料到的局面,连看台上的竹心也露出些许愠色。眼见又一道银光划过,笑幽凌空跃起,将快被射中的鸽子护胸口,身体微微一偏,暗器擦着她的衣袖飞过,划破了她的袖管。春队六十五人里,已有几人破口大骂,却找不到是谁发的暗器,也不敢贸贸然和笑幽一样抢上去,那暗器快、狠、准,众人都怕被误伤。不过一瞬,除了笑幽怀中那只,其余的鸽子全部倒毙地。她走到站不远处,正一脸笑意的那个小女孩,卷卷身边,淡淡问道:“为什么射死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