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糯打完了人也不走,就那么看着他。
夏微微愣了几秒,上前,将言糯隔开:“你怎么打人?”
她在气严朗,但并不想看到他挨打,还是被别的女人打。
言糯看也没有看夏微微,声音极轻,极柔:“我为什么打你,你告诉她。”
严朗抿直了嘴,面上晃过一丝难堪:“微微,你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说。”
“我不走,要说当着我的面说。”夏微微快速道。
言糯竟然笑了:“她为什么走,她不是你女朋友么?”
夏微微怔住,她从没袒露过身份。
言糯终于看了过来:“难道不是?”
【为什么不阻止?】
【你是故意的!】
【算你狠!】
【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谈。】
那分明是一个怒气腾腾的女人,在向她喜欢的男人问责,而那男人试图安抚,却过于冷漠。
……
【你喜欢过谁么?】
【为了确定是不是喜欢,所以在一起试试,试了才发现,不是一路人。对么?呵,我和两任前男友都是这么分的。】
【那如果他做了错事,你呢,你怎么做?】
【试着阻止。】
【阻止不了呢?】
【那就一起承担。】
【即使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那也是我选的。】
上一次,夏微微这样追问她,迫切的眼神和口吻,仿佛急于要从她口中听到一样的答案才肯罢休,仿佛只是为了要证明自己的爱情观。
言糯当时就知道,夏微微和这个秘室里的男人,是□□关系。
但言糯没想到,这个人是言朗。
她对他的记忆很模糊,很奇怪,以前记得明明很清楚,但或许是后来排斥了,有意要在脑海里擦除这个人。
有时候她想,这个人离开了北京,离开了言家,漂泊外地,一定很痛苦。
人没了根,心里就没了着落,逢年过节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一定是凄凉的。
想到这里,言糯觉得快意,觉得满足。
她很少这样去记恨一个人,但在面对这个人的态度上,那个道理是对的,人们想起仇人的时间,远比想起恋人要多,那是刻在骨髓里的厌恶,喜欢会被时间冲淡,但厌恶会越陈越香。
第四期 6
言糯的执着和执拗,严朗是见识过的,无论是别墅外,还是别墅内,她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是非观,不会受人轻易驱使,除非殊途同归。
所以,严朗尽量能说服的,眼下只有夏微微。
“微微,你给我们几分钟,稍后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你想知道什么,我稍后都告诉你。”
严朗话音落地时,夏微微怔忪片刻。
认识这么久,这是她见过的严朗放的最软的姿态,他几乎是半恳求的语气。
她知道,严朗爱面子,给或不给在她一念之间。
除非他们的关系破裂了,否则这个面子她得给。
于是,夏微微沉默了几秒,出了门。
屋里就只剩下言糯、严朗二人。
严朗抬眼,迎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那里面,带着刀刃,冰冷却不愤怒。
严朗却不知道,言糯这样的眼神并非是在谴责和鄙视,而是在回忆。
她得努力睁大了眼,用力回想严朗过去种种。
那时候她年纪小,很多事记不清,也没上心去记。
言糯爱走神,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学习上,都改不了这个毛病,这是天生的,注意力难以集中,有时候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个同学,她都能睁着大眼略过去。所以经常会有人说她是目中无人,清高。
这样的性子,致使她很少去记住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只记得,有一阵子,爸爸心情很差,原本专心无二致的工作也丢了,听说是研究被个学生卖了钱,和他无关。
那个学生缺钱创业,言糯的爸爸不愿轻易卖了研究,认定可以继续深挖,不想半途随意贱卖,但那个学生却觉得深挖的价值不大,可是和言糯的爸爸商量几次都不能说动,后来遇到了个机会,就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