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起谈辛之一阵好笑,压低身子亲吻她的背,嘴里嘀咕着:“偷情这个字眼用的不错,本王偷香窃玉,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小娘子满足否。”
凤兮一阵气恼,脸红红的埋首不语,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得,反过身来,问道:“不对,你此次出征除了剿灭南方势力,不是还与我定好引出内贼的计划么,你这样贸贸然进宫,与计划不符,万一真如你所料,那人……真是包藏祸心,自留一手,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凤兮的话尚未落下,门外已传来费忠仁的低叫声:“回王爷、夫人,丞相大人似是闻了风声,已带着十几名侍卫军往这边来了。”
谈辛之扯扯嘴,一个翻身拿过衣物,便边穿边往门口走去。
“等等!”
凤兮套上小衣起身,回身摸向昔日奚云启为了见奚献帝一面而走的密道开关,顷刻间,密道显现。
谈辛之吃惊的望着凤兮,却听她紧忙催促道:“密道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可通往云留宫,也可通往宫外,你还不快走!这里的事就按照先前说的应对。在此之前,你怎能有半分闪失!”
谈辛之沉默不语,一把拉过凤兮狠狠吻住,静待片刻,才豁然转身闪入。
凤兮关上密道,匆匆穿戴了床边的备换衣物,回身时,正巧丞相已带人破门而入。
一如既往的紫檀袍,束四寸琥珀革带,脚踏玄青皮屦,手带碧玺扳指,乌漆高束佩戴紫金冠。他,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东宫承。
上一次,也是此人,率领数名侍卫冲入景门,当场带走凤兮。
而这一次,东宫承依旧是漾着笑容,儒雅的脸上一派祥和,哪见得到半丝杀气。
东宫承半含兴味的瞅着凤兮,目光如炬,连同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绯红的双颊,一同尽收眼底,脚下不停歇的绕进内室,左顾右盼,毫无意外的看到凌乱的床褥,以及地上散落的破碎衣衫,片刻后,方才回身。
“夫人好大的雅兴,王爷所帅的虎啸营就等在京城外,你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背夫偷汉,行苟且之事!”
凤兮冷笑转身,轻蔑的回道:“丞相大人还是积点口德的好,女子不贞,此乃大罪,无真凭实据请不要信口开河。”
东宫承朗声大笑,指着床褥,道:“何谓真凭,何谓实据,若这些还不够,本相还可以请人前来验身,是偷情还是偷欢,自可真相大白!”
“你敢!”凤兮大怒:“我乃承奚王王妃,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赐字‘德兮’二字,以示人品贵重,丞相大人哪来的权柄,竟敢以下犯上!待到王爷登基之日,你却不怕因此获罪,满门受累吗!”
未料,这些话并未喝退东宫承,反见他箭步上前,紧紧擭住凤兮的臂膀,拉紧身前,低声警告道:“夫人切莫忘记了,昔日宫房受辱,而后被虏至南方与西平王孤男寡女,这些事历历在目,早就引起百信庶民引论纷纷,朝野观瞻更是不容小觑。请问,夫人您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的大放厥词,你这些话,又有谁会相信!”
“你!”凤兮灼灼的盯着东宫承,愤怒的气喘不已,竟答不上半句反驳的话。
“我知道……”
东宫承好整以暇的笑笑,似是极为欣赏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又道:“我知道,方才走的男人是谁,你们不过是怕在这最后一刻被本相擒贼先擒王,但是,若是你不将他交出来……你这背夫偷汉的罪名,就会坐实了!本相乃顾命大臣,新帝未登基之前,本相绝对有权利处置一个不贞不节的女人,更何况是在皇宫内院犯下丑事的,相信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呵!”凤兮突然笑了,笑的额外开怀,嘲讽之意毫不遮掩。
凤兮手下用力,半转个圈,一把挥开东宫承的钳制,说道:“丞相大人!您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交人?您到底要我交什么人!我家王爷就在城外,就算本夫人有任何行差踏错,应受惩罚,也绝不急在这一时,您又凭什么取而代之,将本夫人置诸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