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1 / 2)  凤唳/他的国,她的宫+番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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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到的越多,失去时越为痛苦,就似恶狗望见最爱的肉羹,一口咬下嗷嗷痛快,二口咬下心满意足,三口咬下便一并咽下被肉羹热气所融化的事先绑在牙上的毒药——更何况这下毒者还是亲人。

第二十七章

蓝衣人夏允一路扛着连上瑾跟上谈辛之回营,虽是扛着可怜香惜玉的精神却在的,颠簸荡荡,连上瑾未感到半点不适,除了险些被人施暴的那点伤,亦还未曾从惊见夏允的恍惚中醒来。

待至军营中被安置妥当,连上瑾才有心思考虑眼下情势。

那灰衣男人,高壮伟岸,一身自负,且夏允对他惟命是从,合该便是承奚王。

连上瑾一面回忆方才所见虎啸营雄师列阵的震撼,一面思妥下步路如何铺放……

而夏允得了谈辛之几句吩咐,心焦火燎的回了帐内,便见到心上的姑娘满目沧桑尘土,一脸凝重的坐着。

当年,皎洁月高高挂,一院暖色酒香,娉婷少女盈盈望月,玲珑剔透之姿,实打实的晃柔了饮酒偷瞧的少年眼,好一对郎情妾意。然而时至今日,少妇眼中幽寂,面上淡漠,笑的阴冷,处处防备,一反昔日羞怯躲避,灼灼回视而来,又实打实的晃怜惜了俊朗副将的心。

任由翻转往事一幕幕冲入脑仁儿,连上瑾不容自己犹豫,不等夏允说些叙旧伤人心的话,便直入主题:“云腾虽伏法,可我没死,你们一定好奇我如何逃出,又为何流落街头遭人侮辱。”

夏允一怔,欲接口却奈何不知从何说起,只道:“苦了你了。”

“不苦。”连上瑾笑笑,语出讥讽:“北方看似一股势力,实则虎踞龙盘,错综复杂,我若道出内幕势必助虎啸营直击其软肋,而你又可立下大功,风光无限……”可怜我夫,可怜我儿,可恨我既然活下来,福祸便不再由天定!

思及此,那水眸忽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口中笑道:“北方归降朝廷,恢复安定,此为大事;但若你尚对我心存愧疚怜惜,我便同你就此拜堂成亲,一生一世不谈北方二字,全当过往是一场梦,但也绝不会将内幕告知。你……是要大义,还是要我,此二者取其一,一旦选定,概不能反悔,如何?”

连上瑾此人聪慧机警,观人于微,才有今日生存之日,更一早料准了昔日刚正不阿,受门第之见约束的夏允,今日也只会取大义,弃私情,这便是世间男子所谓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连上瑾一弱质女子,温饱富足时看重男子品行高尚,文才武略,但遭逢饥寒交迫,身负血海深仇时,就像乞丐只盼果腹哪还有心思附庸风雅一般,对那些能看不能吃的玩意儿自是不屑一顾,更遑论夏允如何惊世风流,也与她无用。

果不其然,夏允到底是选了前者。

连上瑾一面颔首捉紧了袖口,一面撑着笑脸道出原委,毫无隐瞒:自奚云腾娶了她后,一心一意与连家上下打通关系,他野心勃勃,连家有意做大,两者一拍即合,这本是好事。她一个妇道人家虽有点计谋策略,但精力还是多放在相夫教子上的,偶尔参与几次家中堂会,偶尔与奚云腾谈谈情势,既得连家长辈赞许,又得奚云腾倾心。

奚云腾心系抱负理想,与连上峰私下颇亲厚,这也是众人了见其成的。却哪知,连上峰明里以有此姐夫为荣,视其马首是瞻,对连上瑾也再三保证只有奚云腾以皇子身份谋事称帝才顺理成章,他们连家注定辅佐贤君,一门荣耀,但内里却别有计较,连上峰不仅瞒着连家长辈收买连家上下管事,亦在那三年中凭借奚云腾的信任,接连将他招兵买马,背叛奚云启的证据派人送往南方——且若无内鬼,奚云启又岂会对此事了如指掌。

奚云腾赴京后,连上峰见时机成熟,便料定他有去无回,趁机扩张势力也再无隐瞒之意。连家长辈逐渐退居,对此事纵有心也无力制约,连上瑾苦劝无效,姐弟俩屡次争吵不欢而散……

多日后,连上瑾惊闻奚云腾犯上作乱,证据确实,当即伏法,便明白此“证据”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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