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2 / 2)  凤唳/他的国,她的宫+番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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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谈辛之已去上朝。

承奚王大病初愈初次面君,而南云王、西平王、北疆王、南溪王皆于同一日朝拜圣上,昔日几个皇子四散各地,如今几王再聚首,已恍如隔世,人事全非。纵使凤兮在王府中静候佳音,亦难掩心中丝丝鼓噪。

家事、国事、天下事,于外谈辛之周旋游刃,于内却亦有奴颜婢膝之徒心存不良,不得不防。此二人不用说,便是巧月、巧兰。

院里娇花初开,如月皎洁,如雪高雅,屋内一阵暗香徐徐,淡而轻,浓而郁,原是巧兰燃了香炉。不想清幽一室,浮香异动,却突兀迎来一句问话:“巧兰,你怕么?”凤兮低低的声似远若近,巧兰一怔尚以为听错,却见凤兮静静望来,眸底藏着讥讽,唇角如鬼魅般笑的诡异,竟瞬息化作寒气往她心底窜去。

凤兮阴冷笑道:“今日朝堂,你心里的人可能左右为难,陷于众矢之的,众人皆观望,皆窥伺……你说,他是不是很辛苦?”

第十八章

此时的巧兰通体透寒,仿若有种莫名的力量锁紧她的魂魄,欲挣不能,心惊肉跳已不足以形容。可是,巧兰答不出,甚至要辩解一句“冤枉”,亦在凤兮凤兮森然可怖的眼神下瞬间哽噎,令她惶然的承受凌迟,无法可施。

“你知道你错在哪么?”眨眼的瞬间,凤兮的神情又柔了,柔如水,无棱无角,绝不伤人:“你太低估你的敌人,太轻信你自以为本该信任的人,也太高估自己!”

轻敌历来是兵家大忌,亦常出现于心机较量中,一瞬轻敌、一贯轻视皆可左右最终成败,诚如巧兰。

见凤兮如此变化,巧兰只觉恍若一梦,虽无胭脂薄施淡粉,但面颊早已胀满心虚的透红。

凤兮肆意笑着,笑的妩媚,笑得残忍,她经历过这类无措彷徨的感受,料想巧兰那紧握的手定如心境一般冰凉,遂不再作弄的揭示谜底:“你错有三处。其一,你不该头一次出现便在本妃面前扮演懦弱可怜相,博取同情,反而让人生厌。其二,三月天尚寒凉,雨水阴冷,你从辰时一直跪至申时,怎么你的腿没残废反而能即刻站起?其三,在王府这些时日你处处小心,事事谨慎,规行矩步,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有好奇心,更显得巧月漏洞百出,实则皆因你心思太重,自以为是。然,刻意营造自我,却不懂得从细节着手,亦不懂做戏做全套,岂不更为突兀。”

扑通一声,巧兰跪倒在地,惨白着脸再难辩驳,眼前一片昏花,紫的、绿的、红的、青的斑斑色块争相浮现,即刻带起一阵晕眩,令她目难视,思难续,望不见凤兮隐带怜悯的笑容,耳中嗡嗡,只得听着最后宣判:“杀你与我无益,自然也不会轰你出府,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奚云浩是如被拉下位,又是如何饱受兄弟相残、亲人啃食的!”

——凤兮的话犹如堂上吏官的最终宣判,令巧兰陷入无穷无尽的担忧,恍如跌入地狱。

而说到底,巧兰的事也算一段孽缘。

宫中,所谓真正男子数来数去不过是皇上、皇子。

前朝有个太子的奶妈,寡妇身份,聪慧机智,却因日子寂寞难耐,终难抗拒一太监示好,遂结为对石。而此太监为人八面玲珑,办事牢靠,能凭阉人之身擒获寡妇芳心,更遑论如何最能让太子满意了,无不游刃有余,此后更是风生水起。

当时,那奶妈的儿子说道:“在外,众人皆笑孩儿干爹非男非女,不公不母,孩儿颜面实在难存啊。”

奶妈回道:“皇上,咱高攀不上;太子,等同你般也是我儿;除了阉人,为娘还有别的选择么?娘也不过是寻个相依伴老之人,别无奢求。旁人看不起你不过是一时的,等太子继位,你干爹自然博得重用,你还愁无人巴结,无人奉承,受人白眼么?”

前朝事可做借鉴。

巧兰初入宫不久,因性子随和,为人机灵而广受瞩目,却亦因此锋芒过露,备受旁人私下揣度。

一次,费忠仁欲找两名颇具姿色且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子,去引诱承奚王。于是,巧兰与另一宫女就着严寒的天,身着透纱,在湖边搔首弄姿。不料,承奚王目不斜视,毫无东西,此二人事败便被轰去了太子宫行事,将功补过,意在以色留下太子,以防他出席稍后的夜宴,阻碍东宫家与南云王联姻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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