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宇文綦下旨彻查怜贤妃是否与旁人斯通一事,并将此事如何处理全全交由皇后。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突然称病在床,无法上朝。据太医回报礼部尚书的确病情严重,昏迷不醒间胡言乱语,恐怕是个大症候。
到此,朝野中有些变动,以往与礼部尚书走得近的官员闭了嘴,不敢任意妄为,而稍有往来的也都更加小心谨慎的行事,生怕一个弄不好会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承上密奏,再度将礼部尚书昔日与陆囿国勾结一案拿出来说,指出此案恐有其他疑点并提供了更新的证据,请皇上彻查。
慕容家这一次可谓是一牵发而动全身,怜贤妃固然是被幽禁,而慕容家全族亦都被圈于慕容府中不得外出。众人都说慕容家这一次是跑不了了。
正当大家等着看热闹之时,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春华宫的总管樊师阙乃慕容家送进宫的,可是经过验查此人却并未净身,如此怜贤妃珠胎暗结一事似乎有了眉目。
于是,樊师阙与怜贤妃一样被独自一处,等候发落。
九〇、慕容之后
就在樊师阙被拘禁在春华宫某宫房的第三天深夜,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意料之中的是樊师阙并未睡,许是睡不着,许是怕睡了第二日醒来便要面临制裁罢,临死前的人总是特别清醒,分外珍惜每一刻。
“娘娘你还是来了。”樊师阙背对着门口,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烛火。
“樊总管依旧是这么聪明,不过本宫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你莫要自以为是,因为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女子拿下斗篷上的帽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奴才十岁便已听过,不过有时候却是身不由己。奴才甚至情愿做一个糊里糊涂反被聪明误之人,也不愿像娘娘您这般太过清醒。”樊师阙笑看着对面的女子,此时的他似乎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一改往常恭敬的态度而谈笑风生。
“人与人的选择本就不同,就好比如今你的处境不就是选择错误的结果吗?”女子撑着下巴,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樊师阙不语,微垂下眼眸才道:“春芬还好吗?”
“呵呵,怎么你不问问贤妃她如何,反到问起告发你们的春芬?你不恨她?”
“贤妃?她好不好这还用问吗?是我害了她又何必多此一问?至于春芬……也是因我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最该受到谴责的便是我。”樊师阙语气淡淡的,好似看透一切的平静。
“其实本宫一直很好奇究竟你与贤妃是如何开始?就算你并未净身,可是贤妃又如何得知?”女子笑着接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就差这个疑点。
樊师阙笑了,突然来了兴致一般说道:“娘娘有兴致听吗?”
“你若想说,本宫自然会洗耳恭听。”
于是,樊师阙娓娓道来,一直讲到到他如何以太监的身份入了宫并顺利进入春华宫。
“而后呢?”
“其实在贤妃心中一直都是皇上,奴才看在眼里也清楚自己与她并无可能,所以奴才只是一心做着差事,为了贤妃出谋划策,终于当她一路登上贤妃之位,奴才的心也踏实了一半。”
“呵呵,踏实?你为她铺路架桥,这期间害过多少人?怎么这两个字你也配说吗?”女子好笑的反问。
樊师阙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便继续往下讲:“娘娘你一入宫便引起各宫主子的关注,贤妃也未例外,奴才奉了她的命派人注意明雪宫的一举一动,直到你位升三级并连续蒙得皇上恩宠……”
那日,墨今侍寝之后,宇文綦连番赏赐,在这宫里见了眼红的人妒忌的人大有人在。怜贤妃很是伤怀,并借酒消愁,拉着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并了解她心事的樊师阙大吐苦水……最后两人酒醉再加上佳人需求慰藉,樊师阙自然难以坐怀不乱,一切便如此发生了。
女子听着脑子里也开始转着,企图找出蛛丝马迹。按时日算的话怜贤妃的确是在那之后不到一月便有孕的,而后又过了一月才上报谎称怀有身孕仅月余,硬生生的瞒下了一个月。
女子打量着似是陷入美好回忆的樊师阙,见他神情祥和安定,想来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对于外界的一切也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