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才人拉着墨今走进卧间,仿佛就在自己宫房中一样,毫不生疏。墨今见毓才人如此热情,一时间也不好拒绝,墨今也想看看她究竟什么葫芦卖什么药。随即就着坐在镜前,任由毓才人为她打开发髻梳理起来。
毓才人羡慕着说道:这宫里啊都传姐姐的秀发无人能及,是旁人花尽功夫保养都求不来的呢,如今一见当真是发入雨瀑,漆黑似墨。
墨今淡笑着:过长了,有时候倒真恨不得剪去一节。
姐姐万万使不得!这头发就如女人的生命,若是贸然毁去太可惜了,萌毓也只盼着能有姐姐一样的头发便心满意足了。
墨今微抬眼看向镜中的她:妹妹发髻别致,仅以绸带便可作出别致的发髻,倒是姐姐羡慕才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东拉西扯、互相奉承。毓才人手里也没闲着,很快变为墨今梳整出一个发髻,衬托着墨今的脸颊更是娇俏可人,活泼许多。
墨今一边欣赏着别样的发行一边心想,这毓才人前来定不是为了给自己梳个发髻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事发生。
只不过毓才人倒也算沉得住气,两人已然聊上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她切入正题。墨今更是不心急,主动上门的毕竟是她,自己大可耐心等着对方出招。
两人又说上半响,毓才人有些埋怨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妹妹近日心中犯愁啊,想当初咱们姊妹三人因缘结拜,倒也算相处的融洽,怎知今日……却有人翻脸不认人,得势便嚣张得意了!毓才人突然不称呼自己的名字而改为妹妹,大有拉进关系的意味。
这毓才人所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东陵宝弥。
墨今淡笑着不语,只听着毓才人发着牢骚。原来这宝才人前几日不知做了些什么好事,竟得到了宇文綦的连番赏赐,一跃从才人升到了婕妤的位子,不知羡煞了多少分位低的宫妃。就连分位高者也都郁闷不解。不过,宇文綦并未道明原因,只说:聪慧有佳,朕心甚慰。
这嫔妃但凡受赏都是有明目的,就好比说怜贤妃有孕,这赏赐自然是不在话下了。可如今,宝婕妤又因何功劳使得宇文綦朕心甚慰呢?众人揣测着、琢磨着,传闻可就多了。有人说宝婕妤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招数惹得宇文綦流连忘返,也有人说这宝婕妤之所以上位还不是因为最近战事逼近,她父亲兵部尚书更是深得宇文綦器重,一荣俱荣升了位也不稀奇。
宝婕妤若真是由奇招妙计得到宇文綦的宠幸,这众人自然是巴望着有样学样的,只可惜宝婕妤自从被封位以来便神秘得很,就算向位份高的嫔妃请安也对此只字不提,便只会以:宝弥亦只是尽了身为妃子的本分罢了。搪塞过去。
这嫔妃问不出原因,自然心有不甘,不过这宝婕妤也不是好惹的主,深谙装傻充愣的招数,平日里更是循规蹈矩,倒也让人抓不到把柄。
不过毓才人气的倒不是宝婕妤上位这一点,而是她上位以后对毓才人的态度。
本来自墨今被迁之后,宝婕妤对毓才人的态度倒是热络了一阵子,可是不知怎的,随着她突然上位,接连好几天都拒绝接见毓才人。大多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为由。
这也难怪毓才人心里憋闷,以前同为才人之时两人之间相互照应也算有个伴儿,如今一个得势了,另一个就不招人待见了?这要说起来,是宝婕妤心变得太快呢,还是毓才人适应能力不足呢?
五二、芙蓉之毒
墨今听了毓才人这番埋怨之词,对此事倒是不意外。
早先她们三人结拜之时,墨今便在宝婕妤身上感受到了舍我其谁的意味。当时宝婕妤突然提议三人结拜,亦是选在了毓才人整得宠之时。所谓借力使力,宝婕妤趁机巴结逢迎也属人之常情。不过,若非墨今的一番安排,宝婕妤身处春华宫,要想先一步侍寝只怕是遥遥无期了,琉才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据毓才人所说,如今,怜贤妃为了调理流产后的元气,甚少在宫中走动,大多也是呆在春华宫休养生息。贵妃姐姐纵然是幽居养病的,对后宫的事也过问的少了,芒秋宫那位就更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所以,现在的后宫中众人倒真是活跃的多了,纷纷挤破了头扒着要往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