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坏了坏了”,就见师然朝我走了过来。
顺着我要起身的姿势,师然就势歪倒在我腾出来的那块儿地方,伸手一挑,就将我挽发的簪子抽走,接着拿过被我扔在一边的红盖头,说:“新娘子哪有自己掀盖头的?”
我甩了甩头发,说:“闷着怪不舒服。”
说话间,不妨他忽然靠了过来,近在咫尺,顷刻间就衔住我的唇,轻轻啄了啄,接着越来越投入,缓缓加重力道,一手托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捏着我的下巴,额外专注。
我双手抵在他胸前,在这红的晕眼的床幔里急促的喘息,好不容易抽了空才吐出几个字:“等……等……我有事……”
师然顿了一下,撑开一段距离,食指还缠着我的一缕发,皱着眉不悦的望我:“你最好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事。”
我瞅着这张天怒人怨的嘴脸,心道:“真是妖孽啊!”
我说:“自然……自然是要紧的。”
师然嘟囔了一声,侧过身:“哦,对,还没喝交杯酒。”
他正要起身,反被我拉住袖子:“不是那个事,是我……我今天身子不舒服。”
师然再次顿住,盯住我半响:“什么?”
见他一脸的失望,我差点就要说:“没事没事,只要你不介意。”但最后还是理智的说:“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以前不是这几天的……”
看,男人和女人的那档子事其实也不是想干就干的,遇到一些紧急情况也是无可奈何的。男人和女人都觉得洞房这天是被法定的耍流氓日,要是不趁着这一天行使权力,实在是对不起天地良心,但流氓干事也是要看黄历的看天气看人选的,天时、地利、人和搭配得当才能成事,可见流氓也是不容易的。
师然对我耍流氓的权利就是这么被剥夺的,天怒人怨。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让我从这番畅想中回神,原来师然已经下了塌,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往桌边走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迷人而泛红的侧脸,心里一阵荡漾:“师然。”
师然低头看了我一眼,将我放在桌边的凳子上,倒了一杯酒,凑到我嘴边:“喝一口。”
我“哦”了一声,在师然的注目下抿了一小口,见他仍是瞅着我笑,遂又抿了一小口,杯子却仍凑在我嘴边,只好喝了一大口,还来不及咽下,就被铺面而来的黑影罩住了视线。
师然吸走我嘴里的一大半酒水,就着双唇融合的温度吞进肚里,抵着我的额头轻语:“交杯酒也喝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我刚要说话,又被他拦腰抱起,重回床上,他在外,我在内,他搂着我,我在他怀里,落下的床幔困住了这方红色的世界,迷了眼,醉了心。
他在我耳边戏谑道:“今晚饶了你,等它走了,再加倍讨回来。”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五
第二天一早醒来,师然正一手贴着我的肚子按揉,一手撑着头,正迎上我的视线。
我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师然道:“卯时,再睡会儿。”接着又捋了捋散在枕上的发:“好些了么?”
我刚要问“什么”,忽而感到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缓缓加重了力道,这次反应过来,说:“好多了。”
师然仿佛松了一口气,垂下头,贴在我耳廓处轻轻一吻:“你疼了一夜。”
有时候,有些人说的有些话就是有种神奇的力量,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能让你倾倒。哎,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丈夫对妻子说了一句“你疼了一夜”,指的却不是那回事,而是那回事,作为妻子,我怎么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