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司么,你钱多的烧的么?”
李明朗仿佛感受不到我的敌意,解释道:“你之前传真过来的文件我看过了,我也考虑过,如果只是介绍客户给你们抽取小额的介绍费,不如我直接投钱进来,每个月领取利润来的划算。而且既然这家公司我有份投资,以后工作交接起来也更方便。”
在我刚刚决定要和这个人公私分明的时候,他竟然入股了我们公司,成为了我的老板,而且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战略合作?
我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说出任何不雅的字。
唯有“砰”的一声,大力关上门,才是我对他最好的回复。
(● ̄~ ̄ ●)
冲出公司,我就给程伊伊拍了个电话,问她为什么要先斩后奏,李明朗入股这么大的事居然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让我知道。
程 伊伊却反咬了我一口:“送上门二十万我干嘛不要?你别忘了,上个月公司只做了酒酒和大禹这一单生意,后来还因为某人的监守自盗,公司不得不返还一半的钱。 但我还是付了你提成,连你跟客户谈事来往打车的费用都报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去年的打车票来忽悠我。我还容忍你把家搬到公司里来,还帮你找房子,还 买了迷你睡眠仓,还……郝心,这些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还不够让你好好反省的吗?我只是请了个财神爷进门,你怎么就这么大意见?就算你看不惯李明朗,能不能 也请你看在他也要给你发工资的份上,面子上尽量过得去!”
我没想到我只是问了一句,程伊伊就满肚子牢骚。
我词穷了片刻,努力反击:“我记得公司成立之前,某人说过她有的是人脉和关系,客源不用我操心。可是上个月咱们公司的这唯一一单生意还是我拉来的。请问某人的人脉和关系都去哪儿了?”
程 伊伊似乎早有准备:“我总得先试你几个月吧?打从上大学那会儿,你就想起一出是一出,万一我把我的资源交给你,你给我得罪人怎么办?酒酒和大禹的事就足以 说明我的担心是对的。所以接下来,你必须做到保证每一个案子都能顺顺利利圆满完成,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你就每天都给我到大街上发传单去!”
程伊伊当断则断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傻站在大街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拖动脚步,往小米家冲去。
(● ̄~ ̄ ●)
只是我没想到,迎接我的却是一地的玻璃碴子,连个下脚地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关上门后,跌坐进沙发里的小米,凑过去时,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各种猜测。
小米问我这么急找她什么事。
我一下子就将满腔要吐的槽咽了回去,讷讷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你这是,怎么了?”
小米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又和那个李明朗闹别扭了?”
我愣道:“怎么是又?怎么你说的我们这么暧昧?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来的别扭可闹?而且他现在还成了我的老板了,更没什么可闹的了,我巴结他还来不及。”
我将来龙去脉简单的交代了一遍,然后起身到厨房冲了一杯热可可端出来给小米。
她接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又道:“这么看来,他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
我一下子就无语了,不知道怎么我到厨房的功夫,话题就走到了这一步。
小米继续说:“你知道么心心,男人只有对自己不爱的女人,才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死心绝望,但凡是有一点脚踏两只船的可能,他都不会这么做。”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咯噔。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好的不灵坏的灵,我是同学和朋友们公认的乌鸦嘴。
小米踢了踢脚边的玻璃,这时我才看清,是原本摆在装饰柜里那十几个水晶摆件的残骸,摔得这么碎,必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以往这种情况,十有八九都是发生在小米结束一段恋情时,每一次她都会将对方送给她的东西摔个稀巴烂,就像这次一样。
而这些水晶,都是庄胜宇送的。
可是还没等我想好怎么组织问题,小米就突然放下了杯子,站起身走到卧室里。
不会儿,她又走了出来,将一只录音笔递到我手里。
望着小米的眼睛,我几乎是抖着手接过的,同时感觉到脸上血液退去后的冰冷。
这只录音笔是前几天我来小米家过夜时不小心落下的,而里面还装着我忘记删去的……秘密。
接下来那数分钟,我没有插嘴的机会,即便我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米语气平静而略带疲惫的将整个情况讲述了一遍,似乎经过一场摔砸之后,她已经逐渐找回了原有的冷静。
这一向是我佩服小米的地方,她总能将女人失恋后的愤怒期和痛苦期缩到最短,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能从容淡定的划入低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