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这个奇葩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冬日的风吹的我额头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虽然穿着羽绒服后背却是冰凉凉的,胸脯倒是暖融融的。
我睁开眼时,自己正在一颠一颠的移动中,随着扶住我大腿的那双手,又一次将我向上托起,我差点就要吐出来。
“喂!你谁啊!”我边说边动手扭动那人的脸,然后歪着头对上一张沉黑的脸。
咦……是李明朗?
他瞪我的样子好凶……
我连忙挣扎要跳下来,李明朗也不客气,一把甩开我,害得我差点摔个大屁蹲。
再一抬头,李明朗正双手扶着腰,一副正和谁置气的模样。
怎么着,有气没处撒找我练手?
我扶着旁边的树,警惕的问:“喂,我问你,如果我不醒来,你准备把我带去哪儿?”
李明朗说:“扔了。”
我被噎了一记,刚要发作,就见他仿佛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脑门道:“哦不行,这条街扔垃圾罚款。”
我一下子气涌如山,可是一生气就觉得头晕目眩,指着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头皮阵阵发麻,恨不得当场倒地死给他看。
李明朗却双手环胸,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将我打量了两圈,声音古怪的问我:“刚才你都干了些什么还记得么?”
“啊?刚才?”我想了想,反问他:“刚才不是你背着我呢么?诶,咱们什么时候从麻小店走的?”
“不久,就十几分钟吧。”
“十几分钟?你一直背着我啊?”
李明朗斜了我一眼:“嗯,有劲儿没处使。”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进而想到自己上次喝断片貌似他也在场,就高中毕业庆祝会那次,我吐了一个人一身,就是被李明朗认领了。
“那什么……我喝多了没乱说什么话吧?”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道:“也没说什么。你就是问我,要是你嫁不出去,我能不能将就娶你。”
我差点被这话呛了个跟头:“我、呸!”
“对,我就是这么回你的。”
我刚要破口大骂,忽如其来一阵风,还卷着沙子直面向我袭来,一个眨眼不及,就迷了眼,顾不上跟他理论立刻去揉眼睛,谁知这一揉却……
“啊好辣!”
我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伸向李明朗:“快给我纸!”
手上沾过麻辣小龙虾,即使擦干净了也会残留辣椒的痕迹,可我没想到只是这样轻轻一揉,也能把眼睛辣的睁不开,连隐形眼镜也掉了出来。
我的眼泪哗哗的全浪费了,李明朗拿着手机四处照亮,最后在我鞋面上找到那只隐形眼镜。
他说:“算了,已经脏了,别戴了。”
“不行!”我拿出放在羽绒服兜里的矿泉水,不停的洗刷镜片。
“这眼镜是年抛的,刚换的,好几百块呢!”
我将隐形眼镜反复清洗了好几遍,准备戴上,然而它一碰到眼睛,眼球就像是浸泡在辣椒水里一样痛不欲生。
我连续试了七八回都不行,眼泪狂流的大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李明朗将我拉了起来,语气和缓了许多:“前面就是眼镜店,拿好你的好几百块,咱们去那里找店员给你戴好吗?”
结果,还是不行。
在明亮的近乎晃眼的眼镜店里,我痛苦消极的坐在高脚椅上,低着头捧着已经宣布报销的隐形眼镜,沉默是金。
李明朗颇有耐心的说:“这样吧,今天是我张罗来这儿吃龙虾的,出任何事故都算我的,这眼镜咱就不要了,我给你配一副新的行吗?”
我一只眼清楚一只眼模糊的看向他,总有种身体两边失重的错觉,刚才就是紧紧抓着李明朗的胳膊才一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