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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和颜悦色的送走程一一和成大功的,记忆回放时还依稀跳出来几句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恶心话。
“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
“大功同学,你要是对一一不好,我可不答应哦~!”
同时在脑海里拼命刻画着,我一拳挥过去一把打断成大功那像是柏林墙一样存在的,怎么看都像是垫出来的山根。
然后,我脚步虚浮的飘回办公室,跌坐进沙发里,还没坐稳半分钟,公司老板就硬生生的占据了我的视觉画面。
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位年逾五十的女老板,直到前阵子又翻看了一遍《围城》,找到了相应的形容:“她眼睛下两个黑袋,像圆壳行军热水瓶,想是储蓄着多情的热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带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
女老板对我说:“做成这笔单子,我给你转正加薪。”
我点头哈腰,趁机提醒她:“还有三险一金。”
她却转移了话题:“诶,刚才的新娘子是你大学同学?”
绝逼是坐在前台偷偷往这里瞄的那小贱人说的。
“哦,是啊,关系……还成。”
“那你这同学人品是真不错,飞黄腾达了还能想起你。”
呵,这也是我想问的。
“她这人一向随和,人缘也好。”
我和女老板又虚应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提醒我要把同学资源牢牢抓在手里,还要趁机派发公司名片后,才扭着她那颤悠悠肥的流油的屁股,晃出了我的视线。
而我,则试图努力告诉自己,其实我和程一一是好朋友,其实我暗恋成大功已久,他们要结婚了我却还在痴心妄想,我是坏人,我是坏人,我是坏人,程一一会幸福,程一一会幸福,程一一会幸福……
在眼泪掉下的那一刻,这样的荒诞洗脑,还在继续。
然后不知是谁走进阳光房,打开窗户抽烟。
那一股脑灌进来的嗖嗖冷风,豪不留情的风干了我脸上的所有水分。
……
下班后,小米约我吃晚饭,说要介绍个鲜货给我。
鲜货?
认识小米这么多年,但凡是飘在我们身边的鲜货都被她尝过两口,吐出来以后的剩馒头她还能称兄道弟当朋友,互惠互利礼尚往来,有那么三个还做了顺水人情介绍给不知情的女同事和女上司。
说实话,我真怕爱上小米吃剩下的男人,那会让我觉得吃了出口日本的口香糖。
【这源于一个笑话】
日本人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笑着问侍者:“请问你们怎样处理吃剩的口香糖?”
侍者道:“当然是吐掉啦。”
“no!no!no!” 日本人摇摇头,得意的说,“在我们日本,嚼过的口香糖就送进工厂里,做成套套,然后再卖到你们中国。”
侍者不耐烦的问道:“那你知道在我们中国,如何处理用过的套套吗?”
“当然是扔掉啦。”日本人道。
侍者摇摇头说:“no!no!no!在我们中国,用过的套套就送进工厂里,做成口香糖,然后再卖到你们日本。”
……
小米在电话那头保证:“放心吧,这货我还没下嘴,特地留给你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陷阱。
我将羽绒服领口紧了又紧,差点要将程一一和成大功找我示威的事脱口而出,但我最终忍住了,拒绝再为小米提供欢乐。
“我今儿很忧愁,工作也不顺,不想见人。”
“没事没事,小小的忧愁和困难可以养成严肃的人生观。你先来我家,我把你?饬一下,咱们再去赴约,省得你给我丢人。”
我本想告诉她:“任何严肃,对一个二逼青年而言都是亵渎。”
但是话到嘴边,又突然想到,星座书上曾说过,这个月贵人会很不幸的遭遇我,而且不仅要为我打开财路,还能让我红鸾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