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吧,那些人不是害了他爸吗?”
“就是说啊,仇人都能合作,幸好他爸死了,要是还活着,还不得气得跳楼自杀!”
“他爸都瘫了,下地都够呛,跳什么楼啊!”
“哈,也是啊。”
“咣当”一声,清脆而突兀,吓了那两个女人一跳。
两人握着胸口望过来时,只见另一边水池前站着个身着黑色小礼服的纤细身影,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对大眼睛,正透过镜子死死地盯着她们。
她身前的水池里,米分盒已经摔成两半,米分饼浸在水里,米分块四碎。
两个女人一惊,面面相觑几秒。
一个小声说:“认识的?”
一个说:“嘘,好像是男方那桌的……”
闻言,隋心已经转过身,走向她们,抬手从挂在墙上的纸盒中抽出两张纸,仔仔细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目光却分毫没有从她们脸上移开。
然后,将纸团成一团,扔进旁边的金属制纸篓,盖子在上面翻滚着,吱呀两声停了。
一个女人拉了拉另一个女人,示意离开。
只是门板刚刚打开,就听“啪”的一声,被一个白皙的手掌硬生生合上了。
其中年纪较大的女人,板起脸:“你要干嘛?”
隔了几秒,隋心笑了一下:“说话这么恶毒,小心报应反噬。你们什么时候跳楼很难说。”
那眼神冰冷而凶狠,黑白分明的眼底,透着几道血丝。
距离比较近的女人,正撞见那眼神,立刻倒吸一口气,脸色森白。
下一秒,门板就被豁然拉开,咣当了几下,又合上。
隋心已经走了出去。
——
隋心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宴会厅的,那宽敞而绵长的走廊,似乎比方才来的时候更加遥远,铺在地上的地毯变得很软,冰冷的双脚踩上去,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的手指在颤抖,极力握着拳,将指甲扣进掌心里,膈的刺疼,才稍稍找回了一点理智。
若是小时候,她大概会更直接更原始的表达出来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大了,学会后怕了,戒掉了冲动,到头来竟然只是撂下一句狠话。
宴会厅里人声越演越烈,充斥着衣着光鲜的宾客们寒暄的声音,充斥着商业交流和关系攀附,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面具,清一色的画着虚伪的笑。
隋心直勾勾的望着眼前一帧帧画面,那些细碎的片段却有机可乘的挤入脑海。
午后,宁静慵懒被蝉鸣戳破。
钟铭骑着单车,她斜坐在后座,一手拎着一袋子水果,一手勾着他的腰。
他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贴着那精瘦的线条,印出肌理和纹路,她勾住他的手臂也是湿湿的。
她想拿纸巾给他擦汗,但是稍一松手,身体就会摇摇欲坠。
他在前面说:“别动,再坚持一会儿。”
沉闷的夏日,也随着单车的速度带起了粘腻的风,拂过他的t恤,渗入她的鼻息,是汗味合着洗衣皂的味道,那是属于蓬勃年轻的味道,是糅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方家新买的别墅。
一身清爽的方町前来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冷气,将每个舒张的毛细孔都封上了,汗水被冻住,泛起一阵颤栗。
他们这才长长透出一口气。
方町痞痞的笑,勾着钟铭的肩膀小声说,最近又搭上了哪个学校的校花。
钟铭发梢有些湿,听着,挑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