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他不是为了她,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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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良久过去,隋心才勾起嘴角,慢慢吐出一句:“秦媛对你有恩,你对秦媛有责,一个卑鄙,一个狡猾,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话音落地,隋心直起身。
然而才迈出一步,方町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你得承认,在你心里也一直有他。你也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她脚下一顿,回头望向在那昏暗的光线里神情半明半暗的影子,仿佛和记忆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影子渐渐重叠了。
然而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他的声音渐渐沙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失去了钟家的支持,就等于脱掉了光环。那样的他可能会比我还要落魄,你还会这么执着吗?”
“那时候你不也是披着光环么?”隋心一声轻笑,听到自己这样说,“当年的你光环比谁都多,我都没有喜欢上,何况是现在?”
话音落地,彼端那沉沉的笑声蓦然响起,合着自嘲。
那样的笑声,隋心小时候常常听到,就在方町最愤世嫉俗目中无人的那个阶段,她曾经为之崇拜过,并且一度以为,能那样肆无忌惮大笑的人,是有能力缔造永不破灭的神话的。
即使后来再没听到过,依然不觉得丝毫不妥,兀自以为他们每个人都在好好的活着,以至于忘记了时差。
敬,过去把酒言欢的日子,和那些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陈词滥调。
以及,正在死去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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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方町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
寒假过后,风险投资课换了一位女老师,听说方町辞去了职务。
一转眼,就进了开春。
三月里,于斯容的工作室接到了一大笔订单,手头富裕了,要将工作室搬到更靠近市中心的地段。
那是一个商住两用的小区,偶尔能看到名人出入。
隋心问过租金,于斯容报了个数,吓了她一跳,很快反问于斯容,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付不出房租,何况辛辛苦苦画图挣出来的钱,就这么填给了房东,甘心么?
于斯容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光是这个小区里,我就能挖掘多少客户呢?羊毛出在羊身上。何况,租金又不用我给。”
隋心又是一惊。
于斯容得意非常的笑了:“咱抱上大腿了。之前我给美嘉送去的那批设计图,他们大老板非常满意,直接和我签了三年的工作室协议,这三年间工作室的所有开销都由美嘉承担,怎么样,姐不算白忙活吧?”
当天晚上,于斯容就拉着隋心出去海搓了一顿,两个女人喝的醉醺醺走进校门口时,于斯容还举着啤酒瓶对着天空吼了一句“老娘要发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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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月,夏瓴从西雅图发来一封邮件。
时间:3月17日
发件人:夏瓴
【钟氏好像出事了,内部有消息传出来是和姚氏有关。姚晓娜的他爸开始动手了。听说他已经联合了两外两大企业,要一起狙击钟氏。】隋心瞪着那封邮件良久,没有反应。
她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钟铭了,除了夏瓴,也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提起他。别说是他,就连方町、秦媛,也很少出现在她的耳朵里。
这段时间以来,她偶尔会和秦朔聚一聚喝杯酒,聊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夏瓴的。
秦朔也比以前成熟得多,从不在隋心面前念叨方町和秦媛,隋心只是知道秦朔也进了卓越,熟悉业务,进展却不是那么顺利。
学校里除了已经毕业的于斯容,和偶尔会遇到的秦朔,隋心就再也没有可以谈得来的人。
姚晓娜又转学了,听说回了温哥华。
隋心和卓越的同事们也已经断了联系,更遑论钟氏,连mina都没有再来过一通电话。
正如钟铭所说,北京这么大,如果不想见,是见不到的。
只是断的如此彻底,有时候午夜梦回,她几乎会以为那些往事,都只是她的黄粱一梦,只是错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