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怔住:“什么备胎?”
就见他抬手比了比自己:“我。”
他在说什么?
“就像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一样,心里想着一个人,嘴里却麻烦另外一个人。”
隋心一下子愣在当场,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一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想用笑容掩饰尴尬,嘴角却僵的不会弯曲。
“不想被他看到最狼狈的一面,但是被我看到就无所谓。仗着这一点,对我利用到底。就算想知道他的事,也不敢亲口去问,要从我这里打听,当我是你的传话筒。”
利用到底……
传话筒……
原来,她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么?
良久过去,直到在感觉到血液自脸上渐渐褪去时,隋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对不起。如果我给你是这个印象,我会改。”
顿了一瞬,又飞快的补了一句:“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听到这话,方町皱起眉,口吻依然强硬,却软了许多:“算了,是我最近心情不好,不赖你。刚才的话,别忘心里去。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毕竟我也习惯了。”
习惯什么……
被利用,还是被当传话筒?
——
隋心不再搭碴儿,低着头,沉浸在刚才的指责中。
从小到大,她遇到困难,十次有九次都找不到爸妈,别的小孩子回家可以跟家人哭,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如果不是有钟铭和方町时不时拉她一把,她大概真的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久而久之,这种条件反射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成了依赖,从不认为有什么问题,直到刚才方町突然提到,那样冰冷的语气,还将他自己比作备胎……
也许,只是她在自以为是,旁人早已疲于应付。
她到底是有多迟钝,多不开窍,非要等到对方主动提出意见,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这么的,厚脸皮……
——
后来,方町好像还说了什么。
可是隋心却没有听进去,只是抬起头,勉强朝他笑了笑。
但那样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又低下头,舀起一勺汤往嘴里送。
钟铭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方町神情挫败,倾身像是在解释什么,而脸色苍白的隋心,却像是把耳朵闭起来一样,自顾自喝汤。
直到汤碗整个打翻在她的膝盖上。
钟铭立刻走上前,扫了一眼正拿起纸巾的方町,从他手中接过,很快盖在隋心的腿上。
那些汤渍温度还有些烫手,即使穿着牛仔裤也会被烫出一片红,可是隋心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只是拿着纸巾低头擦着,不闪也不躲。
直到被强硬的拉起来。
那些汤渍流了下去,一双大手拿过纸巾取代了她的动作,擦着那片牛仔布:“有没有烫到?”
隋心飞快的抬眼,那双黑眸沉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
洗手间里,隋心捧起一把凉水就往脸上扑,一下子就清醒许多,然后擦了擦脸,又用烘干机将牛仔裤烘到半干。
夏瓴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一上来就问:“心心,我听说今天我走了以后,姚晓娜出了点事?”
隋心轻应了一声。
夏瓴不确定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还听说这件事和秦朔,还有……你,有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