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绍将东西放在旁边,拿起咖啡杯交到她手里。
周垚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
仇绍又端起蛋糕,一勺一勺的喂她。
吃了几口,周垚别开脸,仇绍放下蛋糕,拉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声音仿佛在诱哄。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周垚点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那又黑又亮的一双眼睛,似乎还有些湿漉,眼角微红,睫毛很长。
半晌,她开口,声音沙哑:“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仇绍知道她必然会问,抬起一手蹭着她的眼角,轻声说:“你喝醉了告诉我的。”
周垚下意识皱眉:“真的?”
仇绍:“真的。”
周垚:“哪一次?”
仇绍:“在阮齐酒吧那次。”
难怪她觉得他那天很反常。
周垚点头,但很快又提出疑问:“可我喝醉了从不和别人乱说这些。”
仇绍勾唇:“可见我不是别人。你非但和我说了,还很信任我。”
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瞪着他,一脸不信。
仇绍轻拂过她的嘴唇,与此同时就听到那红唇里吐出这样几个字:“真是日了狗了。”
粗粝的拇指蓦然一顿,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他捏了捏那微翘的下巴。
“好,我是狗。狗是最忠诚的动物。”
周垚一怔,突然笑了。
刹那间,那张笑脸鲜活动人,仿佛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印在他眼里,刻在心上。
隔了几秒,周垚收起笑,问道:“那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我和齐放的事?”
仇绍:“嗯。”
周垚撇着嘴想了一下:“也就是说,你从那时候开始就有预谋?”
仇绍挑眉:“我非但有预谋,我那天还被你日了。”
周垚握拳打了他一下。
别开脸,她拨了拨头发,又问:“你就一点不介意么?”
问出这话,她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答案。
这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哪知,仇绍却轻笑出声。
周垚瞪回来。
他只有淡淡两个字:“介意。”
下一秒,又道:“我很介意你当时的品味。”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嫌弃。
“真是又蠢又笨。”
周垚睁大了眼,作势又要打他。
拳头被他握住了,拉向自己,将人搂进怀里,一边拍着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轻声哄着。
“小心伤着手。”
周垚瞬间有点哭笑不得,这一刻才觉得他脸皮真是厚。
然后,就听到仇绍说:“幸好品味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你这十年,长进可喜,有质的飞跃。”
真没见过这么老王卖瓜的。
周垚在他怀里笑着,懒得评价。
半晌,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谁也没有看屏幕,只听着那里面传出的法语。
直到仇绍轻声开口:“不过,还是有点懊恼。”
仇绍:“二十岁的小女生,被扔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又不知道找谁诉说,当时谁‘捡’到她,她就会向着谁。如果当年是我捡到,今天就没他什么事了。”
周垚笑了:“胡说八道。我还是会看脸的。万一你那时候杀马特,我绝对看不上。”
仇绍抓起她一只手,凑到嘴边轻轻咬着那葱段一样的手指。
“我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帅。”
周垚:“不要脸。”
隔了片刻,周垚问他:“情敌谈判是什么感觉?”
周垚问他:“情敌谈判是什么感觉?”
仇绍垂眸,薄唇微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周垚:“我又不是领土。”
仇绍低头望着她:“怎么不是?这片肥沃的土壤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