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埋怨的白了他一眼,她努力的在坦白,他却这么评价。
仇绍不禁弯弯唇:“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又不是前史交代竞赛。”
他自然不能说,其实他知道了大概。
上次周垚醉的七荤八素,基本上把重点都交代了一遍。
不过从他的角度上看,周垚似乎对自己的酒品很有信心,以为自己喝醉了也不会胡说八道,起码她身边的朋友任熙熙和阮齐等人是不知情的。
偏偏,她早就把老底漏给他。
他心里,难免会有点得意。
……
…………
仇绍表态了,不逼她。
周垚心里真的松了口气。
她的过去,那样不堪,至今伤口还在流脓流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美化,去给过去的自己找借口……
她不懂事,她太年轻,她智商情商都太低了,还是她被骗了?
她心里清楚,这些借口都是自欺欺人。
……
翌日一早,周垚离开画室。
她不是回家拿箱子的,仇绍也没再提。
他不提,她也不会提醒。
彼此之间有个默契,不逼迫对方,顺其自然。
任熙熙见着周垚回来,一脸暧昧,挤眉弄眼的说她是去接受灌溉的小树苗,滋润回来了。
周垚白了她一眼,做了块面膜,该吃吃,该睡睡。
一觉醒来,向四周一看,还是那间套房,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心里有个东西,像是落地了。
……
这天,老柴发来一条微信,极尽谄媚的夸她,夸Leif。
老柴说,早知道原来Iris和Leif可以碰撞出这么牛逼的火花,早该让他俩搞一搞了。
老柴还说,这幅画是他见过最生动最有活力的作品。
周垚知道老柴有一部分是在夸大,他一向爱吹牛,不吹不能显出他的眼光,举凡名著多多少少也有吹和美化的成分。
老柴最后留下一个日期,一个地点,画展首日开张,让周垚务必来。
……
…………
画展的开张日,转瞬即到。
周垚随便套了一身日常休闲装,踩着高跟鞋,化了淡妆,就出了门。
走出小区,仇绍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疏离,一如既往的平和:“去画展么?”
周垚站到路边:“已经出门了。”
隔了一秒,周垚问:“你呢?”
“在路上。”
周垚“嗯”了一声,又问:“这两天忙什么?”
“画室里太简陋,添了两件家具。”
“哦。”
仇绍的声音似乎有点疲倦:“一个柜子。”
一顿,似乎笑了:“一张床。”
听着他带笑的声音,周垚不知该说什么。
状似不经意的“嗯”了一声,很平缓的问:“多大?”
他一本正经:“柜子,90cm乘以180cm。带抽屉。”
显然是个大衣柜。
周垚遮着日头,眯着眼如同晒着太阳的猫,声音也是慵懒的。
“床呢?”
那边顿了两秒,慢悠悠的说:“两米一乘以两米一。”
周垚勾唇,上了一辆出租车。
坐定后报了个地址。
电话没有切断,她很突然的问了一句:“哦,蹦蹦床?”
那头一阵低沉的轻笑。
笑意收敛后,他说:“应该问题不大,可以蹦两下试试弹性。”
周垚抿唇笑了,一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