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公分深的伤口,无声的,冰冷的。
那些血飞溅出来,溅在墙上,镜面上,池边,红酒里,以及阿坤的脸上身上。
深红色的血染在黑色的衣服上,隐没了,阿坤的脸上全是血点子,他却兴奋的睁大眼,开心的笑着。
越来越多的血液流进池子里,和那些酒融为一体,liliai最后惊恐的一双大眼,就像是嵌在那张脸上一样,映出的是bill僵硬的身躯。
随即,阿坤站起身,收敛了笑容,却不再看bill,而是盯着自己的杰作,专注的,深沉的,他闭上眼杨高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了几个月的郁闷终于得到了纾解,浑身舒畅,像是重生了一般。
阿坤一个激灵,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连头皮都是麻的。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阿坤缓缓地睁开眼,又一次深呼吸,将酒气血腥气一股脑的吸进鼻腔,恨不得要将这种味道终身印在记忆中,以待日后回味。
然后,阿坤看向bill,他脸色苍白着走了过来。
“为什么……你上次说是最后一次……”
阿坤静静看着他,无声的笑了。
bill已经来到跟前,抖着手握住阿坤的手臂:“你……”
可下一秒,阿坤就将手指比话到嘴边:“嘘!”
bill顿住,阿坤也不动。
他们望着彼此,同时竖起耳朵,耳根上的毛孔一根根战栗起来,他们同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是主卧大门关上的声音。
有人进来过!
是谁?!
bill和阿坤一起冲出浴室,来到主卧的大门前。
果然,原本只是被bill轻轻虚合上的门,已经扣死了……
阿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开门板,可刚刚开启一道缝就被bill重新按回,但即使是一道缝也足够阿坤看清,那是一个仓皇的女人的背影。
阿坤的脸色难看极了:“她他妈的看见咱们了!”
bill不说话,无力地靠着门板。
阿坤却气急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bill抬眼:“杀人的是你,不是我,我总不能每次都护着你。”
阿坤静了一秒,怒极反笑:“呵,你以为我被抓了你就能跑?你怎么解释每次在一旁欣赏我杀人?别骗自己了,你也很享受的,你是我最忠实的观众。我不像你,我想杀就杀,你呢,明明想却端着伪君子的架子,怕脏了自己的手!”
bill却不理阿坤的控诉,只说:“你现在趁乱走还来得及。”
话落也不等阿坤反应,bill一把拉开门踏出主卧。
门板在身后合上,阿坤已经跟了上来,一路上那阴沉沉的声音追着bill:“承认吧,每次你在急诊室看到那些生命垂危的笨蛋,看到那些人身上狰狞的伤口,你想的不是救他们一命,而是怎么将那些伤口玩得更艺术!”
“你每周去教会祷告,你的主会保佑你吗!”
“你这个伪君子,你要是想阻止我,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好在,咱们现在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记得面带微笑,走的时候和你的朋友大猫打个招呼,有几十双眼睛看着咱们离开,那个女人可以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下的手,与咱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