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们家的事真是挺复杂的,一家人还要整天玩心眼,你们不累么?”
“累,当然累,可谁叫我们家的家庭教育就是这样的?”
阴月月无声的苦笑着,说道:“我也很累,我想再睡会儿。”
“你不谢谢我替你报仇了吗?”
“有意义么,你不是也替你自己报仇了么?”
在下一份工作有着落之前,阴月月和几个朋友出来吃了顿饭。大家听了她的近况,都很遗憾,尤其是于一一正找到了合适的男朋友,和情场、事业两失意的阴月月比起来,真是春风得意。
于一一的男朋友,叫秦夏,长的又高又壮,阴月月管那个叫虚胖。
秦夏和于一一是一个单位的,每天一一刚到单位,早餐已经放在桌上了,下班登上班车,准能见到秦夏给她占的座。本来一一也没看上这个秦夏,可一个女孩子最耐不住的就是男孩子的嘘寒问暖,而且还是不间断的每天一份早餐、一个座位,什么样的铁石心肠都会被融化的。
他们在一起后,老实能干的秦夏也对一一交代了老底,精神上,他只有过一个女朋友,肉体上,他还是一张白纸。这对现代人来说,简直是稀有动物,一一难以置信,却也不好意思置疑,只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先交往看看。
这个月月初,秦夏接到了上级调派的通知,由于他表现出色,已经被批准到上一级单位就值,工资翻了两倍,提成就更不用说了。一一觉得自己找对了人,最起码另一半的前途已经有了着落。
后来,秦夏跟一一把家底也交代了,他的父母都在南方,在这个城市里的亲人只有舅舅和舅妈,舅舅就是在上级单位当领导的,他能这么快得到升职也多亏了有亲戚照应。这一下,一一更认准了秦夏,人老实,对她殷勤,工作稳定,薪水丰厚,还有当领导的舅舅。
她建议秦夏尽早看房,先把安身之所定了,秦夏应了,他说什么都听一一的,她听了很受用,回家和妈妈一说,母女俩就打算趁早把这个秦夏也定了。
听了于一一的近况,阴月月心里更憋屈了,心想着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都是一个专业学出来的,都是一个宿舍成长起来的,凭什么样样不如她的于一一能这么顺风顺水,凭什么一向最轰轰烈烈的她出了社会以后混的最惨?
平琰琰使了个眼色给于一一,又用胳膊肘碰了碰阴月月,说:“月月,别闷闷不乐了,生活就是这样的,谁能一辈子顺顺利利啊?就说我吧,我和边城刚觉得有点眉目的项目又泡汤了,眼瞅着一个月五万多的开销花着,我俩却一个广告项目都没谈成过,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我爸我妈已经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了,前几天我妈高血压,我连几千块钱住院押金都拿不出来,还是跟舅舅借的。”
平琰琰长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又说:“长此以往,我们是迟早要倾家荡产的!”说到这儿,平琰琰直起了身子:“哦对了,前几天边城在歌厅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见着那个单町了!”
这话一说,于一一先来了精神,抓着平琰琰问缘由。
平琰琰瞄了阴月月一眼,看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是决定把事说清楚。
“那个单町喝的烂醉如泥,身边靠着个女人对他又摸又蹭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喝酒。边城说开始还以为他们你情我愿,后来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摸走了单町的钱包,他才出面阻止的。倒是那个单町,好像已经成了行尸走肉,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阴月月沉默了,琰琰说的是单町么?
回了家,阴月月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想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单町,可一连打了五次,都没人接听。她又想了想,只好打给了池杰。池杰一听阴月月张口就问单町,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但话里话外也透露着单町最近确实不太正常。
阴月月想到在加拿大的日子里,有好一阵子单町也是这么度日的,喝醉了睡,睡醒了喝,持续了很久。
她想,如果单町这次的堕落是因为她,那她就有责任去做一个棒槌,把他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