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问不出口。
酒过三巡,秦副总已经有了七分醉,说话时难免开了黄腔,倒是陈组长始终一脸平静,他看了看表,又对阴月月打了个眼色,刚要站起身道别,却被单町先一步开口。
“时间太晚了,秦副总也醉了,不如先送他回去吧。”
陈组长点点头,一手撑起秦副总,架在肩膀上,绕过桌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阴月月跟着他们出了门,来到饭店大门外,才惊觉单町一直跟在最后面。
单町道:“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组长,你和副总上车吧。”
阴月月认识眼前的这辆车,这是池婕开过的那辆,她是绝对不会再上去的。
“那我送你。”单町又接话道。
“不用了,我打车。”
“太晚了,我送你。”单町坚持。
见秦副总和陈组长已经上了车,阴月月才跨下笑容,转过身,面对面单町,皱着眉,冷着脸,说道:“我说不用了,太麻烦单制作了。谢谢”
“不麻烦,又不是第一次。”单町四两拨千斤的将拒绝打发回去,一手握住阴月月的右手手肘,半拖半拽的将她拉到另一辆休旅车边。
“上车。”单町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阴月月忍不住,口出恶言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说不用了。”
“我说上车,除非你想在这里耗着。”
阴月月无言以对,忽然想起当初在加拿大那年的一幕,当时的单町也是这样将她从迪厅里压到停车场,接着他发现车钥匙不在身上,她大笑,他冲过来威胁她可能会拿她出气。
他送她回到寄宿家庭,并且给她讲了一个关于赌石的故事。
当时的她彷徨和犹豫,她分不清单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突然莫不着方向,即使是他揭晓了答案,仍令她半信半疑。
然后……她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讥讽的话,令他发狂。
她说了什么?
阴月月甩甩头,努力想着。
“你和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过,刚才又和个洋妞儿蹭来蹭去,我说,你不会有病吧!”
对,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接着,单町吻了她,还告诉她说:“赌石的事是真的,赌注的事是假的,你和丰铭也是真的,我和你是假的。”
最后,他连人带包把她推下车,她的脚崴了,疼了一星期。
往事突然变得很清晰,甚至带着一种魔力,任凭你如何想甩开都不得法,它们阴魂不散的跟着你,逼得你不得不去面对。
而此时的阴月月,正面临这种窘境。
单町和丰铭是两种类型的男人,他是绅士,但他更是疯子,他能干出别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也许上一秒,你还看到他在笑,不想下一秒,他已经变了脸。
阴月月知道,此情此景,一定要小心处理,切莫走回头路。
“单町,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我也这么想,上车再谈。”
“我想先谈。”
“在这里?”
阴月月点点头,靠向车门:“这里凉快。”
单町嗤笑一声,背对着风口点了一根烟,幽幽的火光驱赶了他面前的一小片黑暗,露出那张微显不耐烦的脸。
“说吧,你想谈什么?”
她想谈的,也就是他想谈的,只是这话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