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玟意识到自己的越界,顿住了话,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月月一样,都有自己的烦恼,烦恼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朋友,还有家庭。”
秦玟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这倒并非是她旁观者清或是看得更通透,只是她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也自然有差异。
秦玟,她是秦敏丽唯一喜欢的女孩儿,是阴月月的朋友,是丰铭的探听器,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平衡点,可以将几个矛盾重重难以化解的人联系在一起,却又谁都不得罪,左右逢源。
说到秦敏丽,丰铭又开始烦躁,但他点到即止,没有再点第二支烟。
闭了闭眼,再睁开,丰铭忽然问道:“那天呢?那天在KTV是怎么回事?”
丰铭心里早就有了底,他和单町一样对池婕的办事手段有点了解,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在很多时候,池婕做事更像个男人,少了妇人之见,多了果断和不择手段。
“哦,那天真的不是月月的错。那个齐萌在加拿大就像个疯狗,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商场她和那个池杰、刘琴一起把我和月月堵在死角,幸好你敢来了。那天我还以为你们会很甜蜜,没想到第二天,月月又是哭着回来……”秦玟又一次顿住了话,不知不觉又扯到了阴月月和秦敏丽大吵的那天早上。
秦玟将发生在KTV那天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丰铭,虽然丰铭表现的一直很平静,但越是如此,秦玟越觉得不安。这种时候,情绪波动是很正常的,丰铭则好似太过压抑。
听完了始末,丰铭一手撑住太阳穴,闭上了眼。
他在思考,试着站在月月的角度思考,但是这很难。因为说来说去,这一次又牵扯到单町。
严格来说,出了池婕的那句话和齐萌的冲动,阴月月没有错,她是无辜的,单町也没有错,他是纠纷后到场的,丰铭和秦玟更没有错,但是每个人都被困扰着,这又是谁的错?
当小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丰铭和秦玟也起身走回了车里。
坐在车里,秦玟已经有了五分醉,她左右翻找手拎包里的钥匙,未果,她将整个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仍是未果。
丰铭耐心的等,直到秦玟宣布没带钥匙为止。
秦玟问怎么办,丰铭沉默。
让她去睡酒店?似乎不合适。
先找个开锁匠?似乎不安全。
丰铭半响没说话,看着正前方想对策,这时,秦玟提议道:“你家里有客房,不如让我借一晚,明早我就走。”
这种要求由表妹兼朋友提出来,不好拒绝,丰铭瞅了她一眼,当机立断道:“等我先打个电话。”
他开了车门走远几步,拿出手机拨通了阴月月的手机。
在那十几秒钟里,丰铭不停地猜测月月是否会接手机,也在不停的问自己这算不算是一次打破僵局的机会?
但随着忙音响的时间越长,那些问题也烟消云散了,他无比烦躁。
忽然,那边响起了一道女声,是阴月月。
幸好!
丰铭不知不觉的露出笑容,却佯装严肃的开门见山道:“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是秦玟喝了点酒,又没带钥匙……”
“秦玟喝醉了!”阴月月惊讶道:“怎么回事?”
“等见了面再说吧,现在我去接你,今晚你们住我那里吧,只有我和她的话很不方便。”
这话一出,阴月月愣了,丰铭也愣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补充道:“我是说我是个男人,照顾她不方便。”
“嗯,我知道,我明白,那我在校门口等你们吧。”
两人很快定了时间,挂断电话,留下一段惆怅。
丰铭站在车旁,望着车流,懊恼。
阴月月站在床边,望着脚尖,难堪。
不方便?是怎样的不方便?那是不是说和阴月月住在单町家里那次一样的“不方便”?
阴月月默默收拾了东西,却心不在焉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往外走,被于一一拦住。
于一一直接道:“又是因为丰铭吧?这回怎么了?”
阴月月见屋里没别人,便简单的说了一遍,于一一听后也是一脸为难。
于一一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件事真的错不在你,也不在丰铭,但单老师这个障碍好像越来越高了……你们,要不要趁今天把话说清楚?也省的胡思乱想。”
阴月月点点头,换了鞋,再次走向门口。
于一一在她身后说道:“能坦白说就坦白说吧,月月,别等到真的分手了再后悔。”
阴月月红着眼眶走到校门口,迎着风,眼角沙沙的疼,但却不及心里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