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想刚才的事,百味杂陈,除了厌恶齐萌的是非不分,更恶心池婕的借刀杀人,但自己住在单町家的那一天一夜也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所以,她更怨自己。
秦玟什么时候下的车,阴月月没有印象,她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丰铭将车开到医院,带她去急诊室包扎,消毒水沾在伤口上引起的刺痛才令她醒过神。
回到车里,丰铭嘱咐了几句换药的事,阴月月左耳进右耳出,靠回座里,这才感到困倦。
“回学校还是回家?”
“我想回家。”
当车开回小区里停稳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丰铭叫醒阴月月,还未熄火,挡住阴月月准备下车的动作,问道:“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齐萌和池杰都是我的同学,以前你也见过。他俩结婚了,后来又离婚了,池杰的姐姐冤枉我是第三者,于是吵起来了。”
阴月月解释的很无奈,眼下无论是谁都显得多余,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你说池婕?”丰铭又皱起了眉,当即问:“她为什么冤枉你?”
这句话就像根针,立刻引起阴月月的反弹。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是不是你也觉得无风不起浪,我必然是做过什么?”
阴月月的反应不小,一下子坐起身,瞪着眼,这看着丰铭眼里,难免有被说中死穴遂欲盖弥彰的意味。但阴月月又难以将真实原因说出口,这就是他们纠结的开始。
丰铭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可阴月月已经被人误会了一整晚,一波接一波,她受够了,此时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开足火力,疯狂扫射:“我反应大?她们不了解我,怀疑我,我认了!可你不该这么问我吧!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反问我池婕为什么冤枉我吧!”
阴月月越说越激动,方才压抑的火气全趁此发泄出来。
丰铭也有点不耐,看着窗外,正准备重新组织语言继续沟通,接着,电话就响了,阴月月没好气的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单町。
“去医院了吗?”
“去了。”
接着一阵沉默,单町似乎在犹豫,但最终仍是问道:“你和池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便等同火上浇油,整个车厢都被阴月月的怒吼灌满。
“池婕(杰)?你说哪个池婕(杰)?如果是你那个池婕,我告诉你,是她冤枉我的!麻烦你们好好相处,没事多管教管教,不要让她闲的发疯出来乱咬人。如果你说的是她那个混蛋弟弟,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也请你转达你的女、朋、友,以后不要找我麻烦!”
挂断电话,阴月月倒回椅背里大喘气,不会儿,看向丰铭,又坐起身,没好气道:“其实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有问题是不是?是你们不相信我,还是你们都觉得这么怀疑是人之常情?”
说罢,阴月月打开车门,一脚踏了出去,跳下车时不慎撞到了手臂,伤口传来一阵撕心般的痛。
阴月月暗骂了一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接着一路往家跑。
跑到单元门门口,阴月月被丰铭拉住,他塞过来一袋刚开的消毒药,只是说道:“是我不对,好好休息。”
阴月月头也没回奔进楼道,一路跑上楼,来到家门口时,已经泪流满面。
按下门铃,过了很久,才见穿着睡衣的程欣荣开门,她念念叨叨着:“怎么回家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和你爸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