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月月坐在厅里佯装专注的看电视,余光瞄见父母走了出来,遂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按下电视遥控器的静音键,再面对已经坐在斜对面的父母。
程欣荣问:“胸针谁给的?”
“朋友。”
“多少钱?”
“不知道,反正没多少。”
“没多少?”程欣荣脸色一暗:“你拿出来给你爸看看!”
阴月月也有点不悦,赌气似地将胸针扔在茶几上:“看就看!”
阴为国一见那精光闪闪的几颗钻就愣住了,拿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反复看了几遍,然后说:“这得好几万吧?”
程欣荣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你真是脱离社会太久了,按照现在的物价,这么大的钻哪还有几万便宜给你的?我看……最少得十几万。”
阴月月脸色也很差,双拳紧握,随着父母口里的数字心里也一阵“咯噔咯噔”的。毕竟还是学生,就算估计到胸针的价值不菲也不敢想到这么高的数字
“这不是我的,我就是借来戴戴玩的,一会儿就还回去。”阴月月说道,抿了抿唇,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不断暗骂丰铭。
“这不是人家给你的?”程欣荣步步紧逼。
“不是,谁这么缺心眼会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啊?”
“那谁又这么缺心眼会借给你戴着玩?”
“妈!”阴月月也火了:“您到底什么意思,直说成么?”
程欣荣“啪”的一声放下胸针,说道:“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我问你,送你东西的男的是谁?是不是十号楼那个姓丰的!”
“什么姓丰的?”阴为国插了话。
程欣荣解释道:“就是九几年就买了大奔的那家,还一买就买两辆的那家,一白一黑,一百多万一辆,家里是做珠宝的,后来全家移民了,前阵子见他们家的儿子回来了,院里停的那辆新车就是他的!”
阴为国半信半疑的起身走到阳台边往下看了一眼,回头道:“这车得三十多万呐。”然后又看向阴月月,说道:“这胸针……他给你的?”
阴月月低下了头,倒不是因为羞赧,主要是因为在阴为国和程欣荣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还带着点怀疑和猜测,这令她不安。
父母在猜什么她懂,可她无从解释,要解释说自己和丰铭没有半点关系,父母会信么?眼瞅着她一大早就往人家跑,又拿着贵重的胸针回家,这任谁看也不会往好处去想。
阴月月没了辙,只是倔强的小声道:“反正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们爱信不信。”说完站起身,拿起胸针又道:“我这就还给他。”
阴月月跑出家门,理也不理程欣荣的叫喊,奔出楼道口的时候还如芒刺背一样不敢回头往阳台上看,直到拐进十号楼的单元门,马不停蹄的上了五楼,已经顺不过来气了。
开了门,一路走进卧室,站在床前瞪着丰铭,阴月月攥紧了胸针,连扔在他脸上的冲动都有了。
丰铭感到有人,睁开了眼,一见月月吓了一跳,坐起身问道:“亲爱的,怎么了?”
“你别叫我亲爱的!”阴月月怒吼着,借机将方才的憋屈一股脑的发泄了。
“丰铭我告诉你,你别老搞金钱攻势!胸针还给你!”
阴月月把胸针扔在床上,气的脑子嗡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也涌上了喉咙,接着哽咽道:“送什么送啊!送的我妈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你叫我怎么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