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想了一晚上大道理的阴月月去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结束了。
她刚一进班就见两位片警从班里出来,片警嘴里嘱咐着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带太多钱到学校。
听说有个同学丢了九百块钱,没上报老师就先报了警。
再一看,丢钱的正是阴月月的同桌。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老师送走片警的时候,脸色都很坏。
同桌闷声不吭坐在座位上,为此愤愤不平,一见阴月月立刻就说:“丢钱的是我,怎么老师们都给我摆脸色看?难道我报警还报错了?儿歌都说捡到一分钱上交警察叔叔,我丢了九百啊!麻烦一下人民警察还十恶不赦了?”
阴月月放下书包,掏出课本,收拾课桌,手上忙着,嘴里说道:“难道你还该得到褒奖?你这叫跨过老师和主任私自行动,要在抗战年代你就是不听从上级安排的个别分子,这是变相的打小报告行为,没有哪个上级愿意被下级跨过去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老师们看来,学生报警会给学校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本来是件小事,现在一闹,全校同学都知道咱们班有小偷了,回家以后再和家里人一说,一传十十传百,影响多不好。还有,你没事带这么多钱来学校干嘛,是显摆还是为了招小偷?”
说完了这番话,阴月月抬头一看,周围的同学都投来了惊讶的眼光,令她突然觉得自己比起一般普高的学生精明了很多。
果然,人还是要在痛苦的磨练和开阔眼见的过程中获得智慧的,就像人类历史势必要经历各种瘟疫一样,没有苦难也不会有智慧的升华。
后来,丢钱的事不了了之了,班主任也不知哪根筋儿不对安排阴月月当了个监督课后卫生的临时卫生委员。
阴月月很郁闷,感觉这个班主任是和自己对着干,因为她从不参加集体扫除。对于一个在家连扫帚也不拿的女孩儿来说,面对学校的扫除只会想到怎么脱身,更何况阴月月原来的学校都是由校工打扫的。
第一天当卫生委员,阴月月就遇到了瓶颈,三个组员完全不合作,对她冷嘲热讽之余,也暗示她会当上卫生委员全是因为拍老师马屁。
阴月月很委屈,立刻上报,反被老师僵了一句:“这下你知道当卫生委员有多难了吧。”
阴月月蒙了,回到班里,那三个组员已经不见踪影,她只好捡起扫帚一个人清理了全班,把怨气全都发泄在辛苦劳动中,凭着不服输的韧劲儿干足了一个半小时。
第二天,她分别找了三个组员谈话,态度很好,基本实行了怀柔政策,将三个人逐一击破。谈话大意是说,她并不想当这个卫生委员,但她有苦衷,不管大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她都是被陷害的,只想做好这份工作,为期一个月,只要过了这一个月,卫生委员的工作还会还给以前的同学。
不管是动之以情也好,还是以德服人也罢,阴月月平安度过了那个月。
在之后的日子里,阴月月尝到了所有以前没经历过的现实的滋味,在普通高中生看来,那就是他们的生活,可在阴月月看来,那是全新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