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Gibbs太太的车也正巧开进了车库,她走下车,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一路跟着你们,你们很乖,没乱跑。”
Kinki蒙了,用中文问阴月月:“那她为什么不送咱们?”
Gibbs太太说:“在家里要说英文。”
阴月月刚要开口,就见不远处街角驶来一辆熟悉的车,车停在街对面,走下来一个男人,是单町。
单町和Gibbs太太要求要和阴月月谈一会儿,Gibbs太太表示同意,并嘱咐阴月月尽早回家。
Gibbs太太和Kinki一前一后进了屋,街道突然变得寂静。
面对单町,阴月月突然害怕猜测单町的来意,意识到这才是现实,原来这一天的精彩都只是表象,她心里依旧千疮百孔,甚至多看单町一眼都觉得刺目。
现实就是这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从天而降,从不打招呼,从不说“Excuse me”。
在现实面前,阴月月不敢看单町,没做好准备面对这个曾推她下车的男人,可单町并不,他表现的坦然且镇定,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即便他错了,也是被人逼的。
红肿的眼,苍白的脸,不自然的神色,这就是单町眼中的阴月月。
不由分说,单町将阴月月拽进怀里,搂的很紧,紧的她喘不过气,但她没有挣扎,挣扎都是于事无补的,在眼不见为净的前提下,拥抱可以及时掩盖双方的尴尬和真实想法。
埋伏在单町敞开的怀里,阴月月嗅着熟悉的气味,意识到自己有一脚踏两船水性杨花的潜质,并且在意识到以后依旧保持淡定,实属不易。
然后她又想,就算这是最后的拥抱,在这月夜星光下,在这细雨绵绵时,和青梅竹马的帅哥在家门口深情相拥,已经具备了女主角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后年老眼花了还能捡起来炫耀一番。
可单町,此时却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绝望和希望之间,在那个区间里,他感到阴月月对他的喜欢,也感到阴月月对丰铭的喜欢。
不同的是,她的执着给了丰铭,她的任性,给了他。
拥抱的太久,需要语言的润色,单町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月月,你什么时候回国?”
阴月月很镇定,吸吸鼻子,觉得有点冷:“不知道。”
单町顿了顿,又说:“我下周就走,等你回去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看情况吧。”阴月月闷着声,撑开一段距离,仰头看了单町一眼,道:“我有点冷,你直接说重点吧。”说完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又吸吸鼻子,继续道:“先说好了,咱们不说丰铭,不说上次的不欢而散,我心情很好,不想再被你破坏了。”
单町嘴角一扯,笑了:“那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阴月月退开两步:“那我就说说鼓励的话?我希望你能挺过去这次难关,人只是没钱的话,人生还能过,可要是只有钱,那人生就恶心了。”
“月月,我喜欢你。”单町突然打断她,木着脸,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眼底。
阴月月愣住,忘了刚才说的话,脑子空了,突然没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这是第二个和她说“我喜欢你”的男人,在她过去的十六年岁月里无人问问,却在三天之内出现两个告白者,可是阴月月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