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司机师傅说的“没有过不去的坎”一样,此时此刻,卿卿轻而易举的就迈了过去,可惜却掉入另外一种心境,类似于穿越到不知名的国度,本想运用小聪明风生水起一番,却发现有些留在原来时空的东西还是很值得留恋的,只可惜咫尺时空,覆水再难收,便又应了另外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们都出去,我跟这个小姑娘单独谈谈。”钟老先生发话了,神情严肃。
娄澈不掺杂任何邪念的看着卿卿,逼得卿卿也不得不看看他,一扭脸又看了眼钟擎,立刻自我感觉到这就是红颜祸水的存在价值,委实得意。
等两个孙子都出去了,卿卿回身坦然的面对那个爷爷,淡定自若的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冷静的等待被对方言辞侮辱。按照小说或是电视剧定律,有钱的一向善于侮辱没钱的,他们会用尽各种方法把自己高品质生**验加诸给小老百姓,然后再用自己的丰富经验打败他们,那种优越感绝对比买任何奢侈品都来的有价值。
应了卿卿的预感,钟老先生准备侮辱了:“我的两个孙子都很喜欢你。”
这应该是一句反话,卿卿不动声色的浅笑:“是么,他们不像是这么没眼光的人。”
“我看不出来他们喜欢你什么?”钟老先生继续自说自话。
卿卿被暗示的心里有点不痛快,也不打算掩饰,纯属为了排解不痛快而发泄道:“我想他们是觉得我好欺负。其实我活得挺自在,我情愿活的傻一点,糊涂一点,也不想被迫聪明的去反抗。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您两个孙子,也不想了解他们,您家有钱是您家的事,他俩有别扭也是您家的事,如果非要找个炮灰在中间当靶子,那炮灰也是有情绪的。您家的孩子您应该了解,他们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会儿一个样儿,是谁遇到了也受不了。您也不用费心机给我一笔钱,叫我滚蛋,您能帮我远离是非,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以后挣了大钱请您吃顿饭,咱们也是互惠互利。”
“那你是喜欢白脸,还是红脸?”钟老先生气定神闲的。
卿卿一愣:“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看你是比较喜欢白脸。”钟老先生笑了:“但是我们家欠了红脸这孩子太多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很愧疚,希望他能在感情上一帆风顺。”
眼前蹿出几幕,连贯式的就像是剪接过的胶片——在娄澈的车里,娄澈把她困在椅背里吻她;在娄澈的办公室里,娄澈把她钉在门板上吻她;在电梯里,她冷言冷语的痛骂钟擎;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她一下接一下的痛揍钟擎。
“您可能不知道,被您两个孙子看上是多么痛苦的事。”卿卿的语气额外的冷静,神情哀戚:“舆论压力,流言蜚语,还有我爸、我妈的担心,我能完好无缺的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我一度怀疑自己有精神分裂症,也一度怀疑自己是阿Q转世,也曾自豪这世上没几个姑娘能像我这么铁打不穿。论口才我比不上娄澈,论吵架我比不过钟擎,可这样的日子太折腾人了,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他们兄弟俩继续内斗,你会站在哪一边。”钟老先生打断了卿卿的思路,令她云里雾绕。
卿卿很想使劲摇晃钟老先生的脑袋,顺便撬开看看什么构造,但没付诸行动,只说道:“两个都是您的孙子,您愿意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注定能赢,我就是一个外人,我站在哪一边根本不重要!来前我兜里就五块钱,跟邻居借了十五块,打车还价五块,我这样的穷光蛋有资格支持谁?他们也不缺我的支持。”
钟老先生这回没捣乱,顺着卿卿的思路问了个问题:“你很缺钱?”
卿卿感觉被侮辱了,语气不太好:“您这话问的真逗,到了您这个的地位可能不缺钱,保不齐还要时常担心有朝一日会没钱,钱越多,担心越多,说穿了您未必不担心缺钱。像我这样兜里永远只有五块钱的人,只担五块钱的心,可我今天走出这里,可能就要担五万块钱的心了。”
抿了抿嘴,看着钟老先生一脸不解,卿卿继续道:“本来我快走投无路了,是娄澈给了我工作的机会,还跟我签了价值五万块钱的合约,我觉得这真是雪中送炭,还以为能过上喝牛奶、吃面包的日子了,但我估计跟您说完以后,这合约是保不住了,没准我又得过着买一碗炸豆腐分两顿吃的日子,或者干脆死心的回家,接受我爸妈的安排,跟楼上的邻居大哥好好处对象。您看,小老百姓都是这么过日子的,没人不缺钱,可我们还是有权利选择怎么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