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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那位曾经自称没有大爷的男人,来电话了。

“喂。”卿卿当着钟擎的面接起,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

娄澈的声音沙沙哑哑,可能是刚睡醒,也可能是刚喝醉:“这几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会处理,你也不用担心工作的事。”

可见,辞职信已经由贺老的手,转发给娄澈。

突然之间,卿卿才想起事发之前,娄澈所谓的高薪请她跳槽的事。

“你早知道会发展到这步?”

娄澈沉默了。

卿卿想,娄澈也该沉默,他曾试图施以援手,怎奈没有附带口头说明,以至于她清高的拒绝了,事后才有点后悔没有躲在CAB的羽翼之下,委实阴错阳差。

“哦,我现在也没什么了,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我的确是输不起。”

低低的回了一句,声音竟也额外的沙哑,卿卿吞咽着呼吸困难的扁桃体,挂上了电话,走出门口,抬头看天,何其蔚蓝,低头看地,委实斑驳,脑海里始终盘桓着两句话——

娄澈:“卿卿,你千万别爱上我,因为你输不起。”

钟擎:“你我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想,自此以后也只能用肖邦的《革命》,直击哥特式生活的灵魂,享受时,纵情嚎唱舒伯特的《纺车旁的格丽卿》,悲伤时,懒散低吟稽康的《广陵散》。

虽荒谬绝伦,却适合愚者。

正文 Chapter 25

在后来自主自发脱离人民群众,整日蜷缩在蜗居苟延残喘的日子里,卿卿感到前所未有的堕落、畅快、自在、逍遥。

对于过去两年半的混沌生活,卿卿作了自我总结。

一个字:装。

两个字:活该。

三个字:假正经。

四个字:该醒醒了。

又昏睡了一整天后,卿卿醒了,这回是该醒了,窗帘太薄了,阳光太刺眼了,室内的明亮角落太多了,灰尘全都暴露了,不符合悲情女主角的塑造环境,实在令人万念俱灰。

灰尘怎么处理?

彻底清理?彻底不了,理不干净。

视而不见?需要外力,厚重的窗帘或者自插双目。

第二天,卿卿从批发市场买了窗帘,黑色的,六斤重,拿了两条街,终于累死在一辆出租车里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师傅,回家。”

想了想有点怪,又说了一遍:“不对,是我回家。”

司机看了蓬头垢面的卿卿一眼,诙谐了一句:“您家我没去过。”

没想到,竟引起卿卿一时感慨,愣是呆了十秒钟也没想起公寓地址,只隐隐约约记得门口有家包子铺,还有个公共汽车总站,多少路貌似有点数。

司机听了卿卿描述也愣了会儿神儿,一拍脑门:“嗨!我就刚从那儿来的,刚才我就在那儿买了三两包子。”

何其有幸,遇到个雪中送炭的好人,在好人的帮助下,卿卿顺利回了家。不幸的是,好人也要收费,并留了发票做凭证。

回家,关门,望着窗户嘬牙花子,一小时后,卿卿独自一人挂起了窗帘,满意的回望着漆黑一片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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