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像是一道符咒,奇迹般安定了宁橙焦灼的情绪。
一个男人说“咱们的孩子”,就等于对他的种限定了孕育的母体,换一个母体是不行的,而就算没有孩子,“咱们”也依然是“咱们”,不是“他们”,咱们要先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才能有咱们的孩子。
宁橙收到了这层暗示,身体柔顺的被他揽入怀里,而不再靠着那堵冰冷的墙。
她虽然在情感上投向了,然而理智还在垂死挣扎,她讷讷说:“我还要先和我妈说,不能背着他们……”
“我已经请示过了,他们没有意见。”邵承做得滴水不漏,将他亲手打造的城堡的最后一扇窗也封死了。
连她最后的借口和阵地,都被邵承在不知不觉间挖了墙角,接下来的事就像是打了生长激素般瞬间丰满,她节节败退。
第二天,邵承替她请了假,顺便监督她推掉了当晚相约周末和秦如是的约会。
从注册到搬家,前后不过只花了三天时间,邵承说到做到,对于宁橙的拖延计策采取了敌退我打的战略方式,她说“别看屋子不大,东西可不少”,他便不知从哪里找了十个人帮她一起收拾,她说“很多东西都要小心轻放,大件的好收拾,关键是小的整理起来怎么也要三五七天”,他便又从公司里叫了三个心细如尘的女职员帮她“整理”,如此一来一往,不出四十八小时,宁橙的所有柜子就被搬空了。
宁橙坚持要留下一些生活用品和电器,邵承却说:“电器家具就不用拿了,我那里都有,再说等以后新房装修好了,咱们还要买新的。我看这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先租出去,你还能多点零花钱。”
邵承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大家长姿态,断绝了宁橙“要是吵架了还有个疗伤的防空洞”的想法,连她故意落在床下一本书以便当返回的借口,都被当场翻出来一起装了箱。
宁橙不愿意这么快就住进邵承的屋子,其实原因颇多,但这些心思九曲肠回,男人再心细一时半会儿也是捋不顺的。
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宁橙是地头蛇,就算是上次让邵承借酒装疯行了凶,事后也是对她恳求居多,再没靠武力解决过问题,她甚至还这样自问过,如果那天她没有发烧动弹不得,邵承是否会看在她努力挣扎的份上停手?
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她是地头蛇住进了强龙的窝儿,连他走过自己身边,都让她呼吸局促,战战兢兢,更何况是和她讨论他们的生活用品应该如何摆放了。
宁橙打开他的衣橱后才发现,早已有两个空柜子等她自投罗网了。他将她的内衣裤和自己的放在一起,一左一右,看着他细心地将一个个罩杯按照颜色渐变错落有致的收拾妥当,宁橙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我自己弄。”
邵承“哦”了一声,意味不明,转眼又去折她的裙子和牛仔裤,宁橙再次将他推开:“行了,衣服我都自己弄。”
邵承没有退开,从背后将人搂住咬耳朵:“你的衣服我来收,我的衣服你来收,这样不是很好么?”
宁橙脸上一热,挥开脑中帮他折叠内裤的那一幕,顺便挣了出去:“你别捣乱。”
等邵承退出了屋子,宁橙依旧难以平复。
邵承帮她整理东西的每一个动作看在她眼里,仿佛都成了性暗示,他将他们的牙刷和漱口杯靠在一起,还有浴巾、内衣、鞋,他是故意用这些东西对她进行侵略的,还是仅仅为了表示他们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