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橙的嘴和乌龟、王八、鳖有一拼,咬住了就不放,软磨硬泡是掰不开的,不说就是不说,说了也未必全说,简单的形容,就是固执。
眼下她就固执了,邵承哄了几句套不出话,明知道刺激她的人和筱萌有关,却难以追寻下去。邵承自然也不知道,宁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原本她还可以照旧将生活酿造的苦水吐给曲烨,但是自从生活里多了邵承和筱萌,她的朋友变多了,吐苦水的选择却少了。
宁橙在公司也属于埋头苦干型的,她的努力上进有目共睹,有时候却比不过筱萌和客户的几句寒暄,筱萌深知说话的艺术,时常做些利人利己的好事,美名远播,几乎没有敌人。
但是没有敌人,却并不代表没有人对筱萌有敌意。宁橙笃定这一点。
“对了,我今天见过曲烨,他说了很多让我十分意外的话。”宁橙将话题岔开,接着叙述曲烨的宗旨:“曲烨说,他以前不停的换女朋友,只是因为要找到救赎。他还说,男人都需要救赎。”
邵承说:“筱萌不就是他的救赎么?”
“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你的救赎了?”宁橙耸耸肩,敏感的抖掉“筱萌”二字,笑容不变:“曲烨经历那么多女人才找到,你呢,你要不要也多相几个?什么都要货比三家。”
其实宁橙是想问:“你到底有什么需要救赎的?曲烨需要找个让他精神停泊的地方,他连自己的身世都弄不清楚,总要找寻别的依靠,那么你呢?”
邵承发现坐在自己怀里的不是个女人,是个谜团,他每解开一道谜题,接踵而至的却是环环相扣的下一关,他不能忽略任何一细节,因为它们都有可能是关键。
他握住宁橙的手,捏在手里把玩:“和十个女人交往或是和一个女人交往,结果有什么不同么?我最后都要选择一个和我过完下半辈子,难道这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准备中途下岗么,何必折腾别人的人生也折腾自己。我以后都不准备喜欢别的女人,我只想和你共同经营咱们的人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愿意浪费时间在不停的恋爱上,比起这个,我更希望日子过得踏实些,心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住一个人就够了。”
邵承的话说的实在,让人觉得踏实,然而宁橙的疑问又来了,就像她身上的谜题一样,总会因变而生。
“你不多试几次,怎么知道谁和你最合拍?”
邵承半真半假的凑过脸去,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和我在床上合拍的女人,生活里也多半不会错的,咱们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合拍不合拍你还没数么?”
“去,咱俩不熟。”
“谁说不熟,都住在一起了还叫不熟?”
宁橙硬着头皮狡辩:“住在一起是因为你耍手段!再说,咱们没上过床,你怎么知道咱俩在床上就一定合拍!”话音一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这像是吵架么,简直是**和暗示。
果然,邵承蹬鼻子上脸了:“那咱们上一次,就知道了。”
“啪”的一声,宁橙双手分别拍在邵承的左右脸,接着又将他脸颊上的肉向里挤压:“你清醒点,别做春秋大梦!”
听到这话,邵承眯起眼,龇着牙,硬要伸脖去亲她。
宁橙捧着他的脸不敢松手,一个劲儿的往后推,两人玩起了脚力,不过很快以宁橙的失败而告终。
她说:“你不要趁人之危!”
“我记得你说过,这世上不可能有柳下惠,我想你是对的。”邵承肯定完毕,继续投入开垦。
宁橙明知故问道:“你要做什么?”
“因为你,我今天患得患失,你得补偿我。”她拍在脸上的那两下好似给他长了脸,他厚着脸皮重操旧业。
“分明是你气我,别说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
“那好吧,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补偿你……”
宁橙气喘吁吁的忙着抵御外敌,隐约间好似听到门禁听筒那儿传来忽远忽近的响声,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平时刺耳的门禁声今天怎么这么微弱,像是从隔壁透过来的声音,但又不像是隔了一道墙。
直到一分钟后,大门那儿响起来开锁声,宁橙手忙脚乱的从邵承腿上跌下来的同时,门也被推开了,门口站着宁父,以及坐在轮椅上面色青黑的宁母。
而宁橙,她衣衫凌乱,面泛春色,邵承也好不到哪儿去,领带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也松了三颗。
宁橙端坐在宁母对面的时候,已经体会到当初被捉奸在床的筱萌和曲烨的感受了,她庆幸自己还穿着衣服,却又不幸自己是被亲生母亲撞见的,但是让她将两者调换,她也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