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对明明很失望,明明对自己也很失望,然而这种失望却只是开始。几个月后,她被那个男孩甩了,自暴自弃的将梦想也抛诸于脑后,从此人生灰暗。当所有同学都在为前程奔波时,明明参加了援藏计划,宁橙苦劝无效,哭着将她送上了火车。
那一天,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明明最终死于肺气肿,听说她求生的意志并不强烈,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求援,仿佛放任自己自生自灭。
刚考上大学的宁橙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到了那个男孩的学校宿舍,告诉他,曾有个女孩为了他选择了慢性自杀。然而,宁橙又很快被男孩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头一次失控的对一个人拳打脚踢,完全不顾这个人只要一拳就能将她打晕。
宁橙被推开以后,再没机会反击,她被刚返回宿舍的三个男生的其中一个驾开几米,更被那人从身后偷袭,一把抓上她的前胸。
她完全顾不得尖叫,伤心和惊吓夺走了她所有的语言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捂着胸口蹲下身去,环住自己的肩膀,涌出更多的眼泪。
直到另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她才有了下一步行动——夺门而出。
宁橙清楚地知道,那先后的两双手并不是同一个人的,但她根本没有看清他们是谁,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往事无情的被回放,宁橙就像那时候一样,颤抖着环住自己。
肩膀上又落下一双手,邵承靠近她:“对不起,我那时被挡住了视线,并不知道,直到刚才……”
宁橙捂着耳朵,哭出了声:“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橙在撒谎,她始终忘不了那双袭击自己的手,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以及后来将自己扶起来的力量。
她知道,后来的那个人,一定是邵承。
而之前那个,是老赵。
脊梁骨一阵发凉,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老赵看她的眼神会那样下流,甚至开始后怕假如邵承再晚来一会儿,她是否会再次遭受恶梦的洗礼,令她每次想起都不免作呕。
邵承伸长手臂,一手将她紧紧环住,一手抚上她的脸拭去眼泪,嘴唇贴在她的耳垂后,不住的轻吻,不住的道歉。
宁橙哽咽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道歉。”话了,又补充道:“刚才真该打死他。”
“上次在银行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邵承小心翼翼的措辞。
“行了!”宁橙打断他:“我没事,不用你管!”
宁橙挣扎着要下车,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然而越是这样越是无地自容,已经没脸再赖在这里,便一口咬住他的手背,再趁机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栽了出去。
右腿一个麻筋儿,宁橙跪在地上,扶着车身爬起来,一拐一拐的往车头方向走,邵承也从另一边赶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扯进怀里。
“宁橙!”
宁橙低叫了一声,疼的拧起了眉,下一瞬间已被他托起腰抱到引擎盖上。
“别动!”宁橙想要跳下来,被邵承低声喝止了。
邵承很快将她右脚的鞋子脱掉,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沿着脚踝缓缓向上按摩,纾解她右脚上的痛苦。宁橙不太合作,一个劲儿的缩脚,但没有成功,邵承坚定地继续自己的动作,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没事了,真的!”
邵承停下手,放开她的腿,看她仿佛要证明似地甩了甩脚,确实灵活了。
“等等。”他按住她的膝盖,低头捡起她的鞋,两手拎着扣带,摆出邀请的姿态。
宁橙盯住他的眼,脸上的温度已经蹿升到顶点,但矜持已经不能阻止这样的蛊惑,她就着他的手将脚伸进鞋子里,眼神迷蒙,好似身体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只脚上。
邵承系好鞋带,却没有将她的脚放开,低头审视她的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