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洋洋的侧躺在她身边,翘起一条腿晃悠,一手托腮,一手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裙带。
宦生频频急喘着,越来越难忍耐,遂口不择言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笑不可仰的说道:“你该庆幸我什么都不能对你做。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救你,这个人你并不陌生,他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好哥哥,自然不会伤害你。”
宦生大惊,哭道:“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打散她的发髻,将所有衣结解开,我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未回头,好心解释道:“别想着死,人生在世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更何况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既然王府不要你,京城的达官公子又没人敢要你,何不做个少年宰相的夫人?你哥哥,不是很疼你么,从了他,你会幸福的,也会找到活下去的趣味。”
宦生再次震惊,显然是不知道她同宦灭并非亲兄妹的事实。
其实,我特别能理解她,这种叫天天不灵的心情也曾经体会过,当时觉得无助,不知如何是好,可等事情过去了再回顾,却又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并不稀奇。
出了屋,一路上迷晕了所有家丁和婢女,我慢悠悠的走到前院书房前,仿佛逛自家院子般,旁若无人的推门走了进去,不理宦灭同样震惊的神情,找了张太师椅坐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就饮,直到一杯下了肚,才有暇冲他咧嘴一笑。
宦灭眯着眸子,双拳紧握,斜眼看我,貌似在等我道明来意。
看得出来,他挺生气的,我道:“怎么这副样子,好似你老娘改了嫁,你老婆出了墙似地,这个时候,你不是该春风得意么?盼了二十几年的女人终于快能得到了……”
“住口!”宦灭怒红了脸,鄙视我。
我一拍脑门,装腔作势的叹道:“哎呀!差点忘了,你没老娘,也没老婆,啧啧。”
宦灭别开脸,一脸不自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我面前何必装傻,别忘了,风度口是我的产业。你,是宦家的养子,父母早亡,未有缘见着自己的亲生爹娘,宦家夫妇带你不薄,所以即便你心仪于你妹妹,也不敢冒冒然对他二人提及。你将这份感情掩饰的极好,在外人眼里,你爱护家人胜过自己,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可是你已经忍了二十几年了,再这么忍下去会出毛病的。”
他不语,也没有打断我,我便对他笑笑,也学他眯着眼,继续道:“宦生大老远的从京城赶到风度口,若不是有你跟着保护,涉世未深的她能出的来么,能平安的到达么?你没阻止,你放纵她,你情愿扔下朝堂上的大事,也不惜花上几天时间护送她过来,为的还不是让她彻底死了心么?只要由我亲口告诉她,庄笑死了,只要独孤一懈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宦生或许会难过几天,也迟早会释怀。以后的日子,她自然也不会再记挂着庄笑,对么?再过两年,等独孤王府和宦家的婚事烟消云散了,你再找个妥帖的理由请求宦家夫妇将宦生许配给你,届时,宦家为了延续‘宦氏丞相’这份荣耀,也为了回报你多年来的孝心,自然会依了你,你便顺理成章的得到宦生,一举两得。”
宦灭一脸警惕,从牙缝里逼出了几个字:“你想威胁我?”
我伸出食指左右摇摆,口里啧啧有声道:“那儿的话,我是想帮你。”
但听宦灭冷哼一声道:“客气,不需要。”
我轻轻一笑:“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了,这个忙我帮定了,回礼你也必须给!”
宦灭一怔,握着椅子扶手蓦然站起了身,仿佛才意识到些什么,箭步从书桌后走出,疾奔门口,往宦生的厢房那边跑去。
我在他身后喊道:“别太心急,心急吃不着小香菜。”
料准了宦灭回不来了,独靠在书房里的软踏上喝了半壶茶,又小眯了半宿,天蒙蒙亮时,我才舒展酸软的腰,一个懒驴打滚的挺身坐起,对着房顶打了个打哈欠,这才懒洋洋的走到书桌边,拿起宦灭写到一半的字:“静而后能定。”
我轻笑出声,步出书房门口,见到一院子晕倒的下人逐一醒来,遂好心解释了原委。
我谎称,昨晚应宦灭的邀请来这儿做客,哪知一进来就见所有人都晕倒了,只听远处一声尖叫,宦灭不敢耽搁,便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本想追过去,却也被人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