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懈不解道:“难道你还怕没有保障么?”
我道:“按照猪的审美怪,是挺有保障的,可我毕竟曾过过我啃骨头你吃肉的日子,也没忘记以前的那些仇怨,记性又时好时坏,若不将实质的东西落在笔头上,实在不安心。”
但见他唇角一弯,自怀里抽出一份早就写好的,巨细无遗的将婚外保障一一写清。
纵观一望已见分晓,简单地说,若我安安分分的跟着他,保证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不幸离别,我从他这里拿到的好处大概比街边的小商贩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说,傻子也不会想着离开。
我提出质疑:“不妥,不妥,你堂堂王府的下堂妇,怎能如此寒酸,让天下人耻笑你小气不说,还要辱没了我那不苟言笑的公公,以及素未蒙面的婆婆的威名,不如再加一条——月入五十两黄金作为生活保障金,如何?”
独孤一懈缓缓道:“我真该休了你。”
“哦。”我托着腮,朝他笑。
他认命的加上那句,口上还说道:“我该给你的,不会少。”
我咧嘴一乐:“哦。”
“不该给你的,你也别贪心。”他斜眼望着我,继续道,一脸的小人相。
我依旧乐着:“哦。”
“你……没补充?”他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蹙眉打量我的得意。
我说:“您说的太好了,我实在不忍心打断您的思路,请继续。”
他不语,恼怒地望着我,刚要说些什么,遂身形打了个晃儿,只来得及震惊不解的望了我一眼,便“扑通”倒在桌上。
我“哎呀”一声,乐呵呵的看着他被迷药熏得不省人事,遂收起休书,笑道:“虽然算计不如你,可要是拿捏你的身子,还是很容易的。”
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我拍了拍手,悠哉的回了床榻上,裹紧了被子,睡了。
直到翌日清晨,左左、右右才惊呼着搀扶起一时搞不清东南西北的独孤一懈,一并用谴责的目光望着我,怒道:“少夫人,您也太狠心了!”
我摆摆手,意思是叫她俩不要饶人清梦,用后脑勺对着独孤一懈道:“你姑奶奶我还没消气,若是不经同意就要圆房的,请地上招呼。”
这段插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惊动了独孤王妃。
听说她当日就搬出了佛堂,找了独孤一懈去问话。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劝他休了我的,不过又很快的,王妃的怒火被他三言两语的安抚了。
独孤一懈让人清理了我隔壁的屋子,自此住了进去,每日抽空瞧我一眼,并不多言,跟探监似地隔着窗棂冲我笑,神情特别的怜悯,可看在我眼里,却觉得他像抹孤魂野鬼,满脸的阴气。但到了大夫口中,又俨然成了因禁欲太久而引发的内调不和。
趁着这个功夫,我也理清了思路,着笔写了两封信给贾祸和十三。
独孤一懈接过信时,神色不佳,黑着脸不愿转送。
我只是道:“不送也可以,我这口气又要拖上三年五载了。”
他冷哼一声,去了。
然,不出三日,他又黑着脸来了,摔了一本书在桌上,问我怎么回事。
我睐了一眼,心情极好的笑了。
那本名为《不举王爷》的小说,不巧正是我的处女作,里面都是闲话家常,主要是围绕着我和独孤一懈的生活小事展开的戏说文,其中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半句是真,半句是假。大体品评,真是旷世巨作,仔细研究,自然包含了我要昭告世人的独孤王府的秘辛,将以往所知全都泄露了出去,替他做了广泛宣传。
我想,他一定是已经知道这事是贾祸帮着我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