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我的犹豫耽误了梳洗的时间,以至于左左、右右进来伺候我时,我还穿着单衣,赤着足站在地上发呆。
“小姐,请更衣。”她们一同唤我,待我转身看去时,正见到一袭浅紫色的男装被左左捧在手上,右右端着燕窝,两人一同望着我笑,笑容甜的腻人。
我故作挑剔的看着燕窝,扬扬眉说道:“赏你们了。”
这次并非我有意做作,实在是燕窝漱口这等残忍的事实在不能再干了,再者我与她俩相处不多,她们又是泄天机派来的,脾性世故,比先前的衣衣、服服圆滑许多,令我一时难以放下警惕。
哪知她俩一个道:“这是小姐的早餐,奴婢怎敢要。”
另一个又道:“公子料想小姐一定是发愁衣着打扮,前日特意从京城里最大的‘老爷布庄’定了一批男装,这儿还有从扇子店、首饰店订回来的物件,其它的稍后几日便会送来庄里给小姐审视,现下这一身还是为了今日特意赶制的。”
我微微吃惊,一一摸过考究的丝绸、结实的纸扇、精致的扇坠、翡翠的簪子,以及腰间的挂饰,不由得被泄天机的细心所折服,再次对泄天机的财势起了疑惑。
按理说,这间名为“小庄”的庄子绝对是价值不菲,却也不排除是泄天机租来的可能性,但如今,亲眼见他对细小的物件也如此计较,这绝非是普通有钱人的排场,如此品味一定有些前因。
才琢磨着此人,此人就登堂入室,毫不避嫌的往桌边一坐,对着我蓬发垢面、赤足、单衣的造型表示欣赏。
我也对他下了逐客令:“男未婚,女下堂,以后你进我的房间一定要经过我的允许,否则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误了我再嫁的打算?”
泄天机“啧啧”有声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虽下堂,可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早晚要入我家的门,现在出出、入入只是提早练习,省的将来不习惯。”
左左、右右掩嘴笑,我心道,笑个屁。
抱着衣服,我扭身进了里屋,“咚”的一声关上了门,快速着装完毕,这才打开一道缝叫她俩进来梳头,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泄天机对着我的打扮发出赞叹声,还说了一句唤醒我记忆的话:“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我白了他一眼,忽而想到第一个如此批判式称赞我的人就是贾公子,那句话却只是一晃而逝,如蜻蜓点水般飘过罢了。
在赶去“二爷酒楼”的路上,我一一问了泄天机这十大富商的来历,其实心里是想问贾家的人可曾应邀,泄天机好像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并无你不想见到的人”。
我这才安心,哪知他又道:“不过,得知你是南方首富庄家的义子,除了这十位,还有一位北方商界不容小觑的人物。”
我有些诧异,实在想不透除了贾家的人还会有谁。
可泄天机话到此处便假寐不语了,让我无端揣测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