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家却不一样,我既然进了门,就该本着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的念头,从一而终。更何况贾家财大气粗,家底丰厚,人丁单薄,这正是让我风生水起的最佳发源地啊,若是放跑了这只肥鸽子,岂不是太对不起师父以及师祖他们?
如此,贾二便成了我心里算计的对象。
原本,贾、庄联姻是绝对利人利己的喜事,现在才知贾公子早有原配,我再能折腾也顶多是个二夫人。再看妆衾的年纪,应该大不了我几岁,我除了将她杀人灭口以外,可没有那个闲功夫跟她耗谁的命比较久。再者,这个贾二风评良好,不若贾公子一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应该是那种正等待一期一会的绝种好男子,非常适合我这样的素质,我又与他素未蒙面,只要刻意捏造自我纯真、美好的形象,却也不难把他蒙骗了去。
但我转念一想,这件事也并不好办啊!
虽说我靠自己的力量摆脱了童养媳的悲剧人生,但却险些成了人家的第三者,险些搞出婚外恋,又险些差点被采花贼办了等等,这些女人遇到一件便足以毁终身的惨剧,居然被我一一实现了。不得不说,我的人生基本上属于臭名远播型的,日后若不小心避免,是很有可能自我毁灭的。
为了自我挽救唯有以毒攻毒,用叔嫂恋战胜一切。
最难的是,贾二是个养子,我是个养女,听上去注定是一起悲剧的一对,所以要用养子、养女的身份谋夺贾家的一切,这需要持久性战略,更需要周期性实施,最主要的是,养子必须配合,并且也拥有跟我一样爱财想红的心态。
思及此,我决定先会一会小叔子,便问了衣衣、服服那二子住在哪边院子。
可能是我问的方式太过大胆,让她们看出了企图,她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交换过眼色,却始终没有道出答案,令我不禁怀疑莫非是铜钱的分量不足?
却不想,服服低声告知了真相:“二少爷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作为下人的是很难遇到他的。”
哎!人生最大的悲剧,不就是我在,你不在,你在,我不在么?
我越想越觉得遇人不淑,便哀声叹气叹上了瘾,这时,衣衣上前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往门口看去。
我一扭脸,正巧看到贾公子面无表情的矗在那儿,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也不知他什么意思。
衣衣、服服双双行礼,一个沏茶,一个递上果盘,却在贾公子一声令下后,又双双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这院子喜欢吗?”贾公子勾着嘴角,笑得极淡,手里攥了个小笼包大小的翡翠珠子,圆润光滑,绿幽幽的,煞是值钱。
“勉强过得去吧,院子跟我在庄家的房间一样大,不过比起一般人家,也算好了。其实我很知足的。”我没拿正眼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表示嫌弃之意,只希望尽早引发他的唾弃。
贾公子只是不介意的垂眼,将珠子放在桌面,食指轻轻一戳,便任由珠子滚到我手边。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它,一点也没客气的捧着打量,嘴里念叨着:“极品啊!啧啧!正、浓、阳、均,样样出类拔萃!”
我乐着抬头,正瞧进贾公子幽深的不像话的眼里,那双眼就如同最上等的黑曜石,迷人的紧,瞅着我的心也绷紧了,真想就此把它们挖了出来,据为己有。
我一手捧着腮帮子,一手把玩着珠子,歪着头问道:“你来不是只想问我对院子的意见吧?”
贾公子依旧冷淡的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热人的很:“我是想说,如果住的不习惯先忍上几天,等爹、娘挑好了拜堂的日子,成亲之后你便住到东院与我一起,地方大了些,也不会让你觉得闷了。”
我着实愣住了好一阵子,主要是被他话中的几个重点搅混了思绪。
“这……成亲?那姐姐她……”
不妥!不妥!这样成何体统!
我只来得及这么想,贾公子便用话把我的拒绝堵了回去:“我与妆衾并未住在一处院子,白日我都在当铺,东院那边也可随你的意布置,家用不够的可直接找账房提取。”
呃?分居了?
我眨着眼,把困惑压在心里,嘴上却虚伪道:“果然啊,爱的最高境界就是远距离的突破啊,只要是经得起平淡的,都是值得歌颂的!”
贾公子似是被我的胡言乱语蒙住了,直直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没言语,眼里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的人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