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小张属于对立派系,非我族类的利益,我绝对不会考虑,至于你……老婆大人的利益是一定要维护的!”
平时的黎先生不是个很会甜言蜜语的人,但当我对他表示质疑时,他就像是一支荔枝味的棒棒糖,甜的腻人。
另外,棒棒糖没有任何暗示。
趁着黎先生下床做晚饭的时候,Miumiu打电话对我汇报了情况。
她说她和和睦相处融洽,但离恋人距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问,和睦是不是她遇到的最有难度的挑战?
她说,不是难度问题,是他们根本不来电,这样的男人可以当丈夫,可以当爸爸,但不能发展为情人。
我说,丈夫不就是情人转换和升级的版本么?
她说,丈夫是亲人,情人是仇人,和亲人在一起,是温馨,和仇人在一起,是刺激。
我懵了,我重新认识了Miumiu。
我正准备告诉Miumiu“爱情不是偷情”时,Miumiu又突然问我看过《哆啦A梦》的大结局没有。
我告诉她没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哆啦A梦》了,不是不喜欢了,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不敢去看,那是童年最美好的梦,不忍心破坏。因为人一旦出了社会,就会失去最初很多美好的想象,就好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小时候盼望要一个百宝袋,甚至爬到写字台的抽屉上妄图穿越,长大以后才发现,百宝袋装的不是百宝,是贪婪。
Miumiu说,外界公布了两个结局,第一个受到广大读者的抨击,大家宁愿相信第二个。
我问是哪两个结局,她说,第一个结局是说这世界上没有哆啦A梦,也没有百宝袋,只有身在精神病院患有极度自闭症的主角,他的所有美好回忆都停留在儿时,哆啦A梦只是个幻想。
第二个结局是说哆啦A梦没电了,主角为了它努力读书,希望有朝一日找回它。只有某一天,他叫妻子来实验室,对她说“我要按开关了”,然后奇迹降临了。哆啦A梦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功课做完了么?”
Miumiu问我,我相信哪个结局。
我说,我宁愿相信第二个,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第一种结局的可能性。
我和Miumiu一起抱着电话哭,惊天动地,把黎先生哭进了卧室。
黎先生穿着围裙,拿着铲子,一脸慌张。
他问我:“宝贝儿,怎么了!”
我扔掉了电话,扑了上去,我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饿虎扑羊。
我问:“如果有一天我早上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没有你,没有这个家,只有一个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冷漠医生告诉我,我是个有幻想症的患者……你说,我该怎么办?”
黎先生问我哪来的想法。
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抱着我,安慰了我很久,但就算他掐疼了我的脸,也不足以打消我心中的恐惧。
我想,幸福得来容易,最怕的不是难以延续,而是失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会比失去更永恒了。
这天晚上,黎先生承诺要做我一辈子的哆啦A梦,我知道那是哄我的,就像女人问男人会不会帮她们摘星星一样,男人若说“会”,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女人想听的就是谎言。
这天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一起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斜靠着沙发,翘起一条腿,又被我放下,我枕在他的腿上吃薯片,他偶尔喂我喝一口可乐,但当他想偷喝的时候,我也会很冷漠的甩过去一句“喝可乐杀精”,他便会立刻放下,一脸愤愤不平,接着问我“你有科学根据么”,我会说“你可以试试”。
有些事是即使半信半疑也不敢试的,就好比嫖/妓,若是男人怀疑那只鸡有世纪绝症,即使她多么绝代风华,也不敢尝试吧,除非那男人也患上世纪绝症,同病相怜,另当别论。
结果是,黎先生果然不敢试了。
晚上临睡前,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抱上了床,他哄我去刷牙,我翻过身去,死活不动,他又把我扛进了浴室,将挤好牙膏的牙刷硬赛进我嘴里。
他说:“可乐是碳酸饮料,对牙齿不好,快刷!”
我对着镜子里的怨妇龇牙咧嘴,快速执行了命令。
再度上床后,我才想起好似有个问题忘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