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但一想到在会议上遭受的羞辱,又说:“如果可能,我不想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共事,这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局面,他每天总是刁难我,我为了逃避他的刁难,想出各种办法对抗,最后甚至离职。”
Miumiu问:“既然这么不愉快,你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我说:“因为我亲眼抓到他被人示爱的证据,那个女人就是公司里,如果我就这么离职,我不会安心的,我会日夜猜忌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搞办公室恋情,甚至他晚归,我也会怀疑那不是应酬,而是偷情。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潜伏在办公室里,做那个让他产生偷情情景的女人。”
Miumiu摇摇头,对我的处境下了判断:“你和黎鹏有了婚姻关系,却没有对外宣布的资格,你们的婚姻生活是否像你说的那样合适,这些都还有待考张,可一旦你们分开了,有两道手续是必须办理的,一是离婚协议,一是离职文件,你可是双重损失啊!”
我沉默了,因为我不得不认同Miumiu的分析,她说中了最坏情况的关键处。
Miumiu举杯碰了碰我的杯子,一口饮尽,说:“婚姻就是变卖了女人的潇洒和自尊,换来了忍辱负重和矜持自律的里程碑。”
Miumiu的话令我倍感失落。
回到家,一室的漆黑,我正准备打电话给黎先生追问去处,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吵闹声。
我趴在猫眼上看去,正是黎先生,他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登上了最后一节楼梯,还对身后的人说:“不用送了,我到了!”
黎先生错开了几步,摸着兜里的钥匙。
身后那人少了遮挡,露出了真面目——张总。
我惊呼着回身看向黑乎乎的屋里,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脚下也快速的运动,将所有摆在柜子上的合照都揽进怀里,抱着它们奔进卧室,锁上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做贼的都心虚。
客厅响起了开门声,接着是张总和黎先生的说话声,听上去好像张总并没有打算进屋,直到大门被关上,静谧了很久,我才悄悄打开卧室门,顺着门缝打量客厅,只有黎先生跌坐在沙发里,像一滩死水。
我走了出去,将所有照片都放进电视柜里,首次考虑到假使同事来到家里做客,我和黎先生究竟该谁躲起来的问题。
目前看来,该躲起来的是我,因为他的“家”已经暴露了。
我帮黎先生脱掉了鞋子和袜子,他醒了过来,迷茫的望着我,说:“宝贝儿,我回来了!”
我皱着眉,说:“宝贝儿叫谁?”
他说:“叫我老婆!你是谁?”
我白了他一眼,异常反感“宝贝儿”三个字,这是个不管叫什么女人都不会叫混的统称。
我去解他的领带,他不依不饶的抓着领口,说:“别骚扰我,我只要我老婆!”
我笑了,虽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借酒装疯,但效果已经达到了,下午受的那肚子冤枉气被他几句话驱赶的烟消云散了。
我和黎先生纠缠了五分钟,终于把我逼急了,我跑到洗手间接了一杯冷水,想了想,还是把冷水倒在毛巾上,走了回来,一把敷在他的脸上。
黎先生一下子清醒了,抓下毛巾,说:“老婆,我回来了。”
我伸手去拽他,却被他拽了下去,他一嘴亲了上来,热乎乎的灌了我一嘴的酒味。
我还没对酒气熏天的他品头论足,他却先发制人道:“你一嘴的鱼味,你是不是背着我偷腥了!”
我想起那两块儿鳕鱼,说:“你什么鼻子,属猫的吧!我没吃鱼,就喝了点鱼汤。”
他抱着我坐起身,红着脸说:“不行,你吃鱼,你没带上我!”
夜晚的黎先生真是幼稚,尤其是喝醉了以后。
到底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黎先生一样白日装酷、夜晚撒娇?这个身为我丈夫的男人,已经开始把我当他的半个娘了,还时不时化作要糖吃的小屁孩儿,对我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