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质问商陆,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商陆总是一脸无辜。周沫没辙,她既拿不出证据商陆跟踪自己,也没有权利阻止商陆的言行,但是任其发展又难免让自己心情憋屈。这种时候,周沫就会怨恨自己,倘若自己可以再强硬一点,蛮不讲理一点,那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就在公司交接前几天,周沫、商陆和龚经理一行三人到外地出差,巧的是,他们去的便是上次周沫和商陆闹翻的那家俱乐部。只是这一次,他们约见的不是潘姓夫妇,而是公司的接手人于本生及夫人秦如是。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开烟会,一边抽烟一边开会。而基于礼貌,周沫则带秦如是到俱乐部里的精品店闲逛。
再次踏入此处,周沫心境起伏不定。
记得上一次,周沫还是在龚太太的陪伴下心惊胆战的选衣服,只是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谁也想不到龚太太年纪轻轻便去了,真像是大梦一场。
周沫和龚太太不过是一面之缘,尚且唏嘘,也不知道龚经理对这次的故地重游,是怎样的心情?
思及此,周沫叹了口气。
“这是你第三次叹气了。”秦如是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断了周沫的思路。
周沫惊讶的回头看她,秦如是却正在看手中的一件长裙,眼神专注,只是嘴里道:“是陪我这个人看衣服很无聊,还是这里让你感到不愉快?”
周沫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时猝不及防秦如是这样直接,连忙道:“当然不是针对您,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想起一个朋友,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话了,周沫又补充道:“那个朋友已经过世了。”
秦如是抬头笑笑,嘴角细小的笑纹安抚了周沫的紧张,她说:“前几年我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应该叫闺蜜。”
周沫下意识问:“前几年?那现在呢?”
“也去世了。”秦如是又拿起另一件。
周沫半响没言语,仔细盯着秦如是打量,时不时看向她手中的衣服。
她想,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值得回忆的朋友,只是在一起时,没有人会预料到失去后的境地,然而失去之后,又无比怀念曾经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诚如她和龚太太。
龚太太在世时,周沫并不太喜欢这个人,甚至是排斥和抵触的,她讨厌龚太太对自己的谆谆洗脑,也不能适应龚太太口中的男女关系,只是如今回想,那些言论竟然不再逆耳。
又逛了十几分钟,秦如是买下两件套装,和周沫一起到对面的咖啡馆闲聊。
秦如是亲切和蔼,周沫安之若素,两人仿佛多年不见的朋友,无话不谈,百无禁忌。但两个女人的话题不管如何天南地北,最终也会落脚于两性关系上,所以她们也很快步入主题。
秦如是的观念是,男人在外,面子最大,女人在内,家庭最大。
这不得不令周沫又一次想起龚太太,记得她也说过类似的一句话:“男人要面子,女人要行头,男人的面子是女人给的,女人的行头是男人挣的。”
当时的周沫是如何想的?恐怕是左耳进右耳出吧?
可是眼下,同样一番过来人的忠告,周沫竟然觉得秦如是无比可亲。
可能,这就是缘分。
缘分一到,挡也挡不住,周沫也无力去挡,几分钟后便将她和夏行止的事简单和秦如是说了一遍。
秦如是听后笑了:“你俩就作吧,你作他也作,最后受罪的还是你们自己。”
周沫皱皱眉,本想反驳,转念一想,又找不到立足点。
秦如是道:“连我这个外人听着都觉得你们太累,太折腾,太为难自己,难道你们自己就不觉得烦吗,不想停下来歇歇?”
周沫耸耸肩:“已经停了,分手了,人走了,只是后来偶尔寄点东西回来。”
秦如是笑的暧昧:“嗯,听你的口气,看来你俩还会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