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脸色一白,连忙回头问Milky,Milky听后一脸茫然。
什么暂住证?
警察见状,心里有了谱,笑了一声把话接过来:“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样,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
他笑着看了一眼Milky,又对Ban道:“他们日本人素质怎么样我是不了解,但是我还是很相信台湾人的素质的,有些台湾人比一些大陆人的素质要高很多,不会不承认有口头承诺这回事,既然承诺了就会遵守,非常讲究诚信,这我没说错吧?”
Ban脸色一僵,懦懦点点,哪还见半点数分钟前的横行霸道。
警察“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样,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我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搬走。如果不搬走,那就只能回局子里解决这件事。既然没有暂住证,租房合同也是违法的,那就只好公事公办,该遣送遣送,该上报上报。你选吧!”
Milky脸色泛白的听Ban对她翻译,这会儿功夫竟然很快听懂了全部英文。周沫心里称奇,合着Milky英文不差,只是很会选择性的装傻,对男人理解,对女人装傻,仅此而已。然心思再一回转,她不禁又想,也对,要是Milky和Ban有沟通障碍,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这步呢?
Milky和Ban不敢质疑,很快承诺在三天之内搬走,并且当场立下字据,一式两份,和周沫分别签上双方大名。
警察又嘱咐了周沫两句,回身拿出名片递给Ban:“对了,我这里还有个租房的名片。地段远是远了点,但是房租很便宜,地方也宽敞,到时候你们正规办理手续,一人租一间也比现在的房租便宜,你也不用在女朋友家里住。这个可是我个人奉送,就当帮你们一个忙了。”
Ban连连答应,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接过警察递过来的名片揣进兜里。
周沫皱着眉看他们一来一往,心里有了八分数,看向商陆,用眼神表示询问,却见商陆要笑不笑的别开脸,一声不吭,摸样鸡贼。
等警察和中介起身走后,Milky和Ban也回了屋,关上门在屋里小声嘀咕。
梅津拉拉周沫,小声道歉,周沫一看手表,已经一点多钟,便说:“你今天就住我这儿吧,先去我屋里睡会儿。”心里早已打定了稍后盘问梅津的主意,然后又对商陆道:“商总,方便再坐会儿么?我有点事想问你。”
商陆若无其事的起身,跟周沫走出屋子,隔着楼道两人面对面靠墙站着。灯光昏暗,谁也看不清谁,更别提察言观色了,周沫只能凭商陆漫不经心的语调揣度他的花花肠子。書 萫 閄 苐
周沫问道:“在这件事里,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商陆摸了摸兜,刚把烟盒掏出来就听周沫提醒道:“这里禁止吸烟。”便又放了回去,笑道:“我开始就说了,只是帮员工解决困难。你也知道之前公司里有多忙,这时候需要每个人按时到岗,何况是你位置这么重要。你要是有事请假了,一时半会儿我去哪儿找人顶替?所以一听说你和之前房东的事,我……能帮就帮。”
周沫皱皱眉,脑子里晃过一句话:“生不起,吃不起,喝不起,病不起,就连死也死不起。”
这年头什么都要烧钱,穷人不敢得富人病,还要为了衣食住行样样操心。谁出门在外没为钱发过愁?谁敢说自己顺风顺水?随便逮住一个人聊两句,就能将话题落在物价、房价上,再深入点说,还有住院价、婚价、殓葬价。
一个字钱,两个字,缺钱。
最近她总在想,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人这一辈子,出生的时候做医护车,出生以后做婴儿车,穷人长大了坐公共汽车,富人坐轿车,得了病坐救护车,出了事坐警车,临死了又要坐一次救护车。仿佛不管过程如何风光,生老病死的坐车待遇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