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沫的手提包里传出震动声,她掏出手机一看,又是“商陆”。
对面的伍春秋不断的奚落夏行止,成非起身去结账,两人都没注意到周沫的异状。
夏行止嘴里应付着伍春秋的调侃,眼神追随着离座的周沫而去,已经预感那是个男人的电话,还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男人。
周沫离桌后,确定不会被他们听到,才压低着声音警告商陆:“商总,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有事,不能陪……”
“周沫?真的是你!我是阮齐。”
商陆的电话里怎么会有阮齐的声音?
“阮齐?开酒吧的阮齐?”
“除了我还能有谁,你赶紧过来一趟吧,你这个朋友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只好翻翻他的手机,没想到看到你的电话,真是太好了!”
是太糟了!
“我和他不熟,要不你打给别人试试吧。”
“试过了,好友栏这边试了一圈了,不是在外地过不来的,就是没时间的。”
周沫心想,平日看商陆一副道貌岸然吃得很开的大款样儿,怎么关键时刻连个朋友都靠不上?
“那我给你个电话,你联系他吧。”
周沫快速报上龚经理的手机号,接着也不等阮齐的回答,匆匆挂断,再一转头,正撞上夏行止的目光。
夏行止已经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隐约听到“商陆”的名字,脑海里几分钟前的旖旎就瞬间被清楚殆尽。
他恶狠狠地瞪着周沫,一把抓起她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又是商陆,你还说你们没什么!骗我就这么有意思?”
“我没骗你,我对他没有半点意思,是他对我有意思。”
“周沫,你是不是特别享受两个男人为你牵肠挂肚的感觉?两边都抻着,让谁也得不到你,要是我们能为了你大打出手那就更好了,是不是?”
周沫手腕疼的几乎要哭出来,绷紧了下巴:“夏行止,你每次都不听我解释就乱给我定罪,你早就认定了我背叛你,就算我怎么摇尾乞怜都没用!再说咱们已经分手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找什么男人!”
周沫挣脱夏行止的钳制,反应极快的向饭馆门口冲去,但没几步就被夏行止拦住,两人在饭馆大厅中间拉拉扯扯,直到伍春秋和成非也被吸引了注意,连忙上去劝架。
这时,他们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围观群众纷纷猜测到底这四个人里,谁是谁的第三者,谁又是谁的靠山。
夏行止道:“别让她走,她又要去找那个野男人!”
伍春秋一惊,看向周沫,眼里写满了疑问。
周沫脸上挂不住,躲在成非身后叫道:“夏行止,你自己爱戴绿帽子就戴个够,别老把责任推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周沫伸手一推,就将成非推向了夏行止,挡住了攻势,等成非稳住脚步回身一看,哪还有周沫的影子?
周沫不敢回家,夏行止的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就算伍春秋和成非多么讲义气,也不会保护她一晚上,最多就是好言好语调停几句,然后打道回府,并在背后笑他们是打情骂俏。
同时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是真的走到尽头了,她道过歉,夏行止不接受,他变本加厉的针对自己,她可以明白,所以一忍再忍,但凡事都要有个限度,如果一个男人将他对你的无理取闹演变为军事侵略,她还要怎么忍?
周沫站在大街上,对着冰冷的空气呵了一口气,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将就一晚。
而龚经理的电话,就是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刻打来的,他是来求救的,具体说是替商陆求救的。
龚经理说,他现在人身在医院,龚太太突发性食物中毒正在抢救,他一时之间实在是走不开,最多能争取两个小时以后稍稍离开一会儿,到时候会直接开车杀去酒吧接商陆,但在此之前请周沫先去一步,就当是尽一个员工的义务,确保商陆在这两个小时以内不会出什么事。
周沫说笑道:“他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
龚经理却说:“哎,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男人要是犯起傻来,什么傻事也做得出……”
接着,电话那端就传来龚经理和护士的对话,语气匆忙,电话也在这时被切断了,等她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周沫别无选择的赶去了阮齐的酒吧,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她还在脑中构想着能让一个男人遭受巨大打击的会是因为什么事,想来想去不过是两种可能,一是金钱,二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