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听着夏行止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周沫摊下手臂,将衣服捡起来遮在胸口。
夏行止起身套上裤子,坐在一边,周沫已经蜷缩起,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隔着凌乱的头发,看着他不疾不徐的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叼在嘴里。
只听“啪”的一声,夏行止左颊一麻,烟被打飞出去。
不做声响,夏行止又抽出一根烟,若无其事的点上,深吸一口,将烟雾吐向周沫。
他说:“其实我很想知道,搞外遇的心情是不是特别刺激?”
周沫抹了把嘴,瞪着他冷笑:“你说呢?”
“搞吧,放心大胆的搞。”夏行止也笑:“以后没人管你了,你爱搞几个就搞几个。”
又呼了口气,夏行止一手执烟,一手拿起茶几上的水递给周沫:“喝不喝?”
周沫别开脸。
夏行止将水一口喝光,抹着嘴站起身,到厨房下了两包方便面,又卧了两个鸡蛋,一个完整,一个散开了,他将装着完整鸡蛋的那碗面端给周沫,自己埋头吃着另外一碗。
周沫半响没有动静,夏行止说:“吃吧,这是最后一顿了。”
周沫看看面,又看向夏行止,好像头一次认识他,好像以前的他都是假的,今天的他才是真的。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端起那碗面,默默地将它吃光,混合着无神坠落进去的眼泪,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在关系正式撕破之前,当事人都想尽力维持,小心谨慎,战战兢兢,或许等的就是它彻底撕破的那一刻,大家都会松一口气,因为不用再假装和虚伪。而之后要做的,就是清理残局。
第二天一早,周沫一如既往的早起,来到客厅见到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出一半,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也脱离了墙壁,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夏行止正木着脸盯着沙发坐垫,上面有一块儿干涸的血迹。
周沫说:“我上班去了,这周末就找房子搬走。”
“哦。”
“对了,照片怎么办?”
“卖废品。”
“好,卖的钱分我一半,我去上班了。”
“不送。”
走出小区,周沫破天荒的打了一辆车,在车里挺直了背脊,不敢靠向后坐。半路上接到龚经理的电话,对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指责,龚经理怪周沫有男朋友也不早点说,害他在商陆面前难以交代。
周沫轻声道:“龚经理,我一直很尊重您,也不希望自己的饭碗是因为男女桃色的事被砸。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和商陆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撮合了,这会让我觉得你是个拉皮条的。要是陪他上床也是正式员工的录取条件之一,那我一会儿到公司就办辞职手续。”
挂断了电话,周沫顺手关了机,挽留工作也成了她的负累,心里早已做好一到公司就办离职手续的主意。
龚经理转身走进会议室里,当着商陆的面,一边对着电话咒骂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边做出不懈的表情。
商陆挑起眉:“谁?”
“还能是谁,周沫呗,不识抬举,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龚经理心想,周沫不给商陆面子,兴许商陆正愁找不着借刀杀人的机会,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替他出口气?
然而龚经理的马屁却是拍在了马腿上,商陆完全不掩饰皱眉厌恶的神情:“你有时间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怎么不好好搞这份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