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周沫的情绪一直没有得到缓解,越积越沉,直到开饭后被敬酒风波稍稍缓解了些。
客厅里,商陆的话不多,不少女同事逮着机会就近搭讪,但往往说不到三句话就再难进行下去。
龚经理前所未有的虚弱着,却还不忘给商陆敬酒,眼珠子一直在厨房门口打转,直到周沫又端着一盘菜出来时,龚经理逮着了机会。
“来来,周沫,客随主便,我先敬你一杯。”
龚经理一干而尽,周沫连忙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倒上啤酒,气也不喘一口就灌了下去。
“来,咱们再敬商总一杯。”
龚经理给自己和周沫斟满,又先一步将酒灌进肚子里,周沫抿抿嘴,心想今天是跑不了了,正要跟上,却在这时手里的酒杯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她胃不好,上回喝了两小杯就送急救了,今晚她的全算我的。”
说话的正是夏行止,只是眨眼的功夫,琥珀色的液体就被他灌进了嘴里,几滴酒精溢出嘴角,顺着上下吞咽的喉咙一路流进衣领里。
周沫盯着那些液体几秒钟,出了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克制不住肢体的动作,伸手用袖子擦去他脖子上的液体,没发现此时的气氛变得更为暧昧。
干完了酒,夏行止扫了周沫一眼,遂拿着空杯子示意给商陆看,意思是,该你了。
商陆笑容不改,举起酒杯和夏行止手中的轻轻一碰,“咚”的一声后,也一口喝干,放下酒杯时却对周沫说:“原来你酒量不好,以后谈生意可不能让你去了。”
接着看向龚经理:“下回换个酒量好点的。”
周沫不懂商陆的言下之意,也无从揣摩,他这是知难而退了,还是借刀杀人?
她没有时间多想,紧接着就是同事们挨个敬酒,敬夏行止,敬龚经理,敬商陆。
周沫反倒成了看客,作壁上观,直到酒过三巡,她被夏行止拉到身边坐下,感到他的指间在自己手背上安抚的搓揉,脸上的温度才开始上扬。
没有人注意到商陆放在膝盖上的手,骨节咯咯作响,只除了善于察言观色的龚经理。
龚经理心里着急,更觉得自己猜不透商陆,虽然这些年为商陆鞍前马后的当先锋,猜度商陆的心思也成了他工作之一,但是到了今天,他才有种将以前那些心得通通打翻的冲动。
他不懂为什么商陆明知道周沫名花有主,还要追求,也不懂周沫哪来的吸引力,引起商陆的注意不够,还能让夏行止追到公司去盯梢。
这时,他才想起公司里流传的话题,据说夏行止赌石失败,又被前女友甩了云云,如今看看周沫,这才明白原来夏行止说的就是她,不消说,话题也一定是他故意扩散的,就是说给周沫听的。
龚经理几次三番的将目光投向周沫和夏行止那边,本想打眼色警告周沫,然而周沫却连个正眼也不回,龚经理顿觉自己的心理素质真是跟不上形势变化,又想,这公司要是自己的,第一个炒鱿鱼的就是周沫,也一定不会容忍周沫和夏行止拿工作的场合当谈情说爱的培养皿。
至于其它同事,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作壁上观,时不时劝酒,喝高的叫酒喝,没喝高的负责聊天、吃菜,大家心中九曲肠回,想什么的都有,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全都是围绕着周沫和夏行止打转的,既佩服他俩开玩笑的勇气,又不免觉得荒唐。
同事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商陆也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几杯酒,直到他脸色涨红,眼神涣散,龚经理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说:“行了行了,赶紧吃菜吧,别喝了。”
接着一把扶起商陆,往阳台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时,周沫却不冷不热:“赶紧吃吧,有龚经理在,没事的。”
在角落里刚接完电话的伍春秋返了回来,拉着周沫附耳说家里正巧有急事,她要先走一步,就匆匆离场了。
伍春秋刚走,在场其中一个正在用手机上微博的同事,就惊叫了出声:“诶诶诶,你看,这是不是商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