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故作轻巧的建议着,心里却并不抱太大希望,更加明白夏行止这种无耻之徒是油盐不进的臭石头,要让他明白女人在意爱情更甚于身体的观念,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但是事已至此,周沫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希望借由那约法三章缓冲一段时间,也许到时候不用等夏行止想通了,自己就会妥协也说不定。
毕竟,她是舍不得这段感情的。
夏行止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又坐回来,念道:“一,在这间房子合约期满之前,双方都要做到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二,倘若在此期间有其中一方找到真心喜欢的新伴侣,为了彼此的幸福,可以提前结束租约。三,双方已经结束了情侣关系,所以在生活起居上要保持一定距离,不可侵犯对方的身体。”
“那那天晚上的事怎么算?”夏行止精打细算起来:“那天晚上是你主动地,算不算侵犯了我的身体?”
周沫咬牙切齿道:“分明是你趁人之危!那晚不算!”
“不算?你就这么玩玩我就算了?”
不等周沫反驳,夏行止又道:“行啊,我都依你,但凡事都有个限度。”
他一扫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在一旁,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半支烟,重新点燃,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看她:“我也是会生气的。”
然后一把拉起周沫,走到门外,说:“既然是互不侵犯,那就请你回去自己的房间,好梦哦。”
“咚”的一声,周沫屏息闭眼的瞬间,房门已经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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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丘之貉 06 ...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是□,就是做戏。——周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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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被夏行止请出房门后,周沫一如往常的去上班,一连几天都无所事事。龚经理没有交代,别的同事也只是拿些文件叫她梳理,一切都有惊无险。
但是周沫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龚经理的态度太过古怪,仿佛现在的平静只是为了养精蓄锐,随时都会将她推上不可预知的战场。
还有夏行止,他的那句“我也是会生气的”似乎也开始有了苗头,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不阴不阳,不紧不慢,好像关于她的任何事都可以平淡面对,但是具体如何,周沫又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她直觉夏行止会做出什么可怕地事。
这天中午,周沫接到伍春秋的电话。
伍春秋是周沫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说得上话的女性,还是通过夏行止认识的,起初也曾怀疑过她和夏行止之间是否真是纯友谊,后来经过多番相处才打消疑惑。
因为伍春秋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男人,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伍春秋这会儿是来诉苦的。
那天和夏行止小聚,她去的匆忙,并不顺遂,如今想起来倒像是命运故意要阻止她的脚步似地。但人往往就是爱逆天而行,前路越是障碍重重越要硬着头皮上,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懂得回头反思,在记住这个教训的同时却又不能保证下回不会再犯。
其实说穿了,她也不过是突然想问未婚夫一句话,但要是早知道冲动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憋屈的话,一定不会那么缺心眼的。
离开咖啡馆,伍春秋准备在不远处的路口打车,没注意到身边有个水坑,于是很快被一辆路过的黑色的私家轿车溅了自己一身泥。
她泛红的眼眶还没消肿,不想让人细琢磨这份狼狈的由来,连忙跟走下车来急忙道歉的车主摆手,很快上了一辆出租车,却心神不宁的说错了地址,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意识到那儿不是她未婚夫的住处,又让司机绕了一个大圈将她送过去。
谁知又遇到大塞车,这一来一回的打车费竟然花去了一百多块,而伍春秋翻遍了所有口袋只勉强凑到九十五元,只好打电话叫未婚夫出来给她送钱。
电话里,未婚夫张口就是一顿指责,送钱来时还黑着一张脸,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又是一顿数落,伍春秋觉得委屈,眼瞅着又要哭了。